第3章(第3 / 6页)
“谁啊?”
昏黄的灯光过来了,健仆陈荷花赶忙摇醒另一个王三娘,大声喊道,“谁过来了?!”
王三娘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往远处瞧。
朦胧的灯光越来越近,露出了一道剪影。
王三娘眯起眼睛一眼:“哎呀,是绿珠姑娘!”
陈荷花是个老油条,昨晚刚骂过绿珠,今晚又笑嘻嘻,“嗐,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绿珠姑娘来了。”
沈澜在小凳子上坐下来,面上格外紧张,“嬷嬷们,我实在是睡不着了”。
陈荷花和王三娘会心一笑,“绿珠姑娘是心里慌吧?”
“唉。”沈澜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怎么的,越想睡越睡不着,点了安神香还是睡不着。”
说着,她咬咬牙,“我想了想,还是不甘心!”
陈荷花自己就是烂赌鬼,不禁感叹道:“唉,绿珠姑娘这赌运实在有些差。”
沈澜叹息道:“原本我身上没钱也就消停了。可刘妈妈为了我明儿面见刘老爷,给我做了条襦裙,还给我打了一整套头面。这整条刍纱的料子加上头面,在外头可值四五十两呢!”
四五十两!
陈荷花和王三娘被这个数字冲的头晕目眩。
“我想过了,今儿是我翻盘的最后机会了!”沈澜如同每一个输红了眼的烂赌鬼一般,“今儿最后一次了,你们赌不赌?”
王三娘犹豫了一下,刘妈妈管得严,不允许守夜婆子吃酒赌牌。每天夜里入睡前她都要巡逻一遍,从前绿珠和她们赌牌,都得等刘妈妈巡逻完走了再来的。
可今日,刘妈妈再三强调,明儿就是卖货的日子了,万不可出差错。
一时间,王三娘犹豫不决。
可陈荷花原就是个滚刀肉、老油子,守夜实在无聊,绿珠又日日来赌牌,今日不赌,原就心痒难耐。这会儿绿珠来了,她赌瘾一上来,又被四五十两冲得脑袋发昏,连忙道:“赌赌赌!”
她一答应,王三娘也动摇了。
这绿珠日日都要来赌,瘾头何其大,今日耐不住,得了裙子头面便要来赌,也是正常。更何况赌了一年,无事发生。绿珠还一心要攀附权贵,总不至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