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 / 7页)
冯孝安继续说:“对方来寻仇了,目标是我们的子女,已经因为赤鎏金死了一个。”补充,“我说的不是廖贞贞。”
谢揽试探:“看来当年做错事的不只你们三个?”
“不至于的。”冯孝安只解释,“至少我没想着害人,只是做错了事,你信我,我已经惩罚了自己很多年……”
“我信。”谢揽看出他实在不想说,也不再逼问,“二叔放心,我一定会暗中保护她。”
谢揽走过去,在他身边屈左膝蹲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酒。
冯孝安拿来自己喝:“暗中保护远远不够,沈时行有裴砚昭贴身保护,对方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女儿。我听到了,你与我女儿的流言如今已经传遍了京城。你不如趁此机会,和我女儿成婚,这样就能贴身保护她。”
今日冯孝安每一句话,都令谢揽难以置信:“二叔,旁人说就算了,您知道我的身份,我又不是真的谢揽,冯嘉幼喜欢的是我义兄。”
“她喜欢?”冯孝安拍拍他的肩膀,好笑道,“我倒觉得,她是见了你之后,看到了你的特质,认为你奇货可居。”
谢揽正色:“不管因为什么,我也不能娶她。我早晚是要离开京城的,我死遁之后,您打算让您女儿做寡妇不成?”
冯孝安不以为意:“往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但现在小嘉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以后?”
谢揽摆出没商量的姿态:“此事绝无可能。”
这里不是民风开放的北地,中原规矩实在太多。
若谢揽是女子,冯嘉幼为男子,他说嫁就嫁。
死遁之后,对她影响不大。
反过来却截然不同。
“我有些后悔教了你那么多中原礼节。”冯孝安捏着眉心,流露出疲态。
又叹口气,“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想让我临死之前,还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揽眼眸倏沉,流露出紧张之色。
但他不接话,二师父瞧着只比之前憔悴些,怎么会命不久矣,定是在唬他。
“你以为小嘉的毒是怎么解的?”冯孝安从腰间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展平给他看,“我趁她入睡时,吸入了我的体内,你姚姑姑说,要解赤鎏金唯有这种以命换命的办法。”
谢揽霍然起身,盯着那封信,一度失语。
“会有办法的。”他不去看信,只重复道,“ 二叔,我这就去找办法救你!”
他想走,被冯孝安拉住:“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当年若不是念着父亲和妻儿,我本想自焚了之。我欠小嘉太多,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你不知对方的难缠,一时半会儿的根本解决不了,正无计可施,你却来了,我才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