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铮(第4 / 4页)
只是在京城街道上骑马,终究不比城外,与外头相类的路程,还是多花了一倍时间才到。
在府里便没有顾忌,晏恩霖大步流星地直奔父亲书房,晏柔月跟在后头,几乎跟不上。
一是哥哥的步伐实在太快,二来便是踏进兴国公府后宅的那一刻,心中竟生出了几分隐隐的迟疑。
所谓近乡情怯,对她而言,近“亲”亦如此。
因而在跟着到父亲书房之前,晏柔月还刻意将脚步放缓了些,尽力调整呼吸与心绪。
这时兄长晏恩霖已经将事情向父亲晏宸简要说明,又将从谭二马车上搜到的香包锦帕证据拿给父亲。
晏宸见到女儿这样的贴身小物被外甥谭邺拿去算计,立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真是畜生!”
起身一路向外走一路问晏恩霖:“邺哥儿现在何处?带去小校场,此事必定还有旁的勾连,一定要全查个明白!”
出书房前又在晏柔月跟前停步,语气骤然慈和:“阿柔,不要怕,爹爹定会给你做主。这事先不要与你母亲说,她最近这几日还是睡的不好,太医说尽量不要劳神动气。”
晏柔月看着此刻须发未白,目光慈爱的父亲,眼眶发热,心情激荡,一时反而说不出什么,唯有乖巧点头。
只是转回自己院子前,又折身追上兄长叮嘱:“哥,你们若去谭家,记得叫上我,不然姑姑坐地撒泼,有些话你们反倒不好说。”
晏恩霖想起谭二的母亲,姑母晏澜的性子,立刻应了:“好。”
得了兄长这句准话,晏柔月这才回到自己闺房盥洗更衣,又叫初苓去主院问一问母亲这几日养病的情形。
前世母亲纪韶华是在昭仁三年病故的,彼时晏柔月悲痛欲绝,也在母亲丧期之中大病一场。
可是后来两年,她又曾经生出几分庆幸——至少母亲不用经历后来那些变故,不然又该如何难过。
当然,如今既有这重来一次的机会,等谭二的事情料理完,她也会好好将晏家纪家那些糟烂亲故的事情一一了断。
不多时初苓回来禀报:“夫人刚刚吃了药睡下了,桂叶姐姐说傍晚再去探望更好些。另外国公爷已经审完了谭家二表少爷,脸色难看极了,说这就要去谭家,差点拿上剑呢!”
“那晚上再过去。”晏柔月点点头,又想想谭家的那些事,一路向外走的同时嗤笑一声,“去谭家其实也不用拿剑,杀人不见血的本事,我倒是也学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