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 / 3页)
细白的小手抚了抚裙摆,蓁蓁突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祁宴还坚持让段家回京,那太子妃的位子定然是为段若妤留着的,旁人自是不必肖想,太后的主意也就不成了。
于是,蓁蓁开口道:“爹爹,女儿觉得,你不如称病吧。”
仿佛醍醐灌顶,陆大人突然眼明心清:“蓁儿说的对,此时若上朝,难免非要做个抉择来站队,若帮了太子,太后娘娘要不满,若依太后娘娘所言,恐怕要陷入对储位不敬的境地,不如称病吧。”
“好,就称病。”
陆大人拍板儿定了称病,便一不做二不休,当夜便向宫里递了折子,并闭门闭户,向御史台所有同僚家里去了信,一一安排好朝务后,便安心在家里休假了。
如此大动干戈,以至于第二日清晨,满京城都知道陆大人着了风寒不能上朝了。
皇宫。
刚刚下了朝,朝臣们正从乾元殿依次离开,恢弘的白玉阶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正三两聚着离开。两旁的夹柳如茵,不时有宫人经过。
不远处的紫光阁,锦袍男子正快步踏上台阶,瞥了眼虚掩的殿门,随手跟殿外立着的人示意了一番,便径自走了进去。
清风从窗棂和门缝吹进来,书房里男人正微微垂首批阅奏章,乌黑的发丝被风抬起,他抬了抬眼,俊美的轮廓泛着生冷勿近的气息,瞥见来人,复又垂眸于案牍之上。
萧长宁料到太子爷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着恼,径自寻了个椅子坐下了,半分也没有打扰了人的自觉:
“听闻昨日太后娘娘将康宁郡主母女召进宫,回去后陆大人就发了急病?”
被打扰的人纹丝未动,这次连眼皮也没抬,只淡淡道:“近日暑热,陆大人一届文官,身子弱些,不妨事。”
萧长宁闻言“哈哈”大笑:“你便是如此敷衍陛下和太后娘娘的?”
“事实如此。”他淡淡道。
如今朝堂上几日议论的皆是段家一事,经过昨日太子提出的翻案重审,众人便也明白了东宫之意。今日朝会,就此案是否能翻案重查,众人各抒己见,闹了一个上午,但最后还是敌不过东宫拍案定下重查此案。
众人心有不满,但也不敢驳了东宫之意,便不由得在此时想起陆大人与东宫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样子来。一时,反对段家回京的众人此时便十分想念陆大人,奈何陆大人告病在家,远水解不了近渴。
然而旁人只道陆大人这病生的不凑巧,竟让东宫钻了空子,知晓内情的萧长宁却知道陆大人这是不想被太后和皇帝牵着鼻子走,故意在给太子爷让步。
太后之心不难猜,陆家无意于弄权这事众人也心知肚明,陆大人自打入朝为官以来从未缺席过朝会,恰恰此时告病在家,其中意图便十分明显了。
萧长宁“啧啧”两声,道:“陆大人这招着实精妙,既不得罪太后,又向你表了态度。只是,陆大人惯来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我怎么看,这主意都不像是陆大人自己想出来的,难道陆家有军师了?”
闻言,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寂寂的瞳仁闪过一抹锃然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