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圈趣事(二)(第7 / 11页)
黑发白衣,牵星箍和银白风化纱在枫叶的绯红中愈发鲜明。
他们面对面,却无法拥抱彼此。
她对他说,我有惊喜要给你。
他没有说话。
我们有孩子了,你高兴吗?
他笑了。
我们的孩子叫……
忽然间,梦醒。
其实做梦梦到哭醒的,不只有霜红。
红的枫叶凋零了,但不为可惜,因为待到来年,枫树会长出更艳红的颜色。
霜红终于期盼到了他的九岁生日,那天虚夜宫再度张灯结彩,大伙联手烤制了大蛋糕。
牙密抬着蛋糕出来时唱了足足五分钟的‘祝你生日快乐’,全然没有九年前五音不全的惨状。
小王子的蛋糕真是一年比一年大。
今年的则有一米高,分九层。从上往下看,奶油、水果、布丁、巧克力……应有尽有。
大家才不在乎它包含了多少卡路里和砂糖,总之,蛋糕人人有份,谁都不可以推脱不吃。
因为每年都是小寿星霜红亲自切蛋糕,递给大家。
蓝染坐在正位上,另一正位是霜红的,再往右边便是落音的座位。
与欢喜的众人不同,落音的精神有些飘渺和摇摆,仿佛有什么莫名的情绪困扰她的心魂。
已经九年多了,剩余的时间仅半年多一点。
回首往日,九年来产生的很多记忆随之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记得,霜红才出生时灵压得微弱几乎没有,她为此担心了好一阵,而蓝染告诉她那是正常现象。
很正常,如果孩子一出生就灵压过强,才往往是夭折的前兆。
落音很庆幸自己不是破腹产,谁说破腹产的孩子才聪明漂亮?她的霜红难道还不聪明漂亮。
岁月的流逝不止会磨去很多记忆和感情,有时则加深了某些记忆和感情。
九岁的霜红,脸蛋依然稚嫩,但眉眼间流露的神情气质,与白哉极其相似,
长发略卷,散落披肩,穿上制服系的衣服,便像某种鲜明的存在证据。
落音原本以为他会是白哉儿时的翻版,因为黑色是最强显性,但霜红独独继承了她的浅蓝发色,而瞳孔的颜色则更浅些,一如纯净的天空。
他的个性既不像白哉的冰冷,也不像她的淡漠阴险。
孩子越长越大,个性便如同冻土融化后的绿地般显露无疑,他文文静静,不同于别的孩子爱疯爱闹。
当他单独一人安静看书或者远眺窗外时,眼底总有连落音都看不清的凝重。
如此纯洁而干净的灵魂,远不像孕育于虚夜宫内的事物。
落音一天比一天爱他,他身上流着她和白哉的血。
她深知,纵使有一天她不在了,霜红依然还活着,带着他们的血统,继续存在下去。
一抹暗含苦涩的笑意静静在她脸颊上绽放,她整个人宛如置身于大家热烈的鼓掌之外。
而霜红在这潮水般的掌声中吹熄了最后一根蜡烛。
牙密站起身,打算引吭高歌作为生日宴会的第一个节目,落音很坦然的盖住了小王子的眼睛,然后牙密立马被一堆突然飞来的板凳掩埋。
大家若无其事的站着拍手等待第二个节目,清扫部队趁机把板凳山扫出门。
萨尔阿波罗带来了魔术,妮露三人组扮成小丑,然后是驯兽表演、大合唱、歌舞等等精彩。
小霜红度过了一个比从前八次更欢乐的生日。
狂欢持续到天上的第一个星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