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酒话桑麻(第3 / 7页)
靡山县又偏又穷,读书人不多,不可能每个村子都有学堂,他们杏花村周围五六个村子,也只有桃李村有个学堂。
夫子还是巍朝末年中的童生,听说原本考中秀才的希望极大,奈何后来世道乱了,到处打仗,哪里还有什么科举,等到缙朝开国,年纪又大了,再去科考又不合适了,正值国家大力选拔人才,他就在桃李村结庐,开了个学堂,慰藉此生。
许怀谦就是在桃李村这老夫子手底下读出来的童生。
“就是可惜了,是个病秧子,不知道还有几年命数,不然怕是有些造化……”
不怪他们有此感慨,昨儿,许怀谦那进退有度、谦卑有礼为人处事的态度,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就算是见过,那也是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管事或者铺子里的掌柜什么的,拿着笔言笑晏晏,一看就跟他们这种泥腿子不一样。
往往这种村里唠嗑打浑,都有说酸话的,人家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酸话就登场了:“还造化呢,他要不是个病秧子,那许荣华两口子肯送他去读书?”
这话说得也在理,要是这许怀谦身体好,连许怀谦这名字都叫不了,只能是个种地的庄稼汉许二郎。
然后许二郎就裹着一身白直挺挺地从他们面前经过了。
惊得一群本来在门口纳鞋垫唠闲的大妈们差点扎到自己的手。
“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给裹上了?”
“别怕是又病了,还病得不轻,这都不能见风了。”
“哎哟,这陈烈酒一个恶霸哪会照顾人,昨儿大家伙可都看见,是个连狼都能打的狠哥儿,能指望他对人多好?”
众人想起昨天陈烈酒拖着狼从山里走出来的模样,还一阵胆寒,默了默,有人道:
“这病秧子本来就没几年命数了,现在都裹上了,你们说说,我们是不是得准备准备过几天好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