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第2 / 5页)
江寄月的理性又何尝不能帮她分析出沈知涯的危险性,可是她多年形成的道德感与感性思维又勒成底线拦着她,让她难以真的狠下心来,因此,她的人生很难像荀引鹤这种绝情之人这般痛快。
荀引鹤理解她,也愿意呵护她的良善,于是愿意把所有的脏事坏事都揽给自己做了,把阴影留给自己,光明留给她。
江寄月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荀引鹤笑:“不辛苦,只是这些日子想你想得有些辛苦,我给你写信,你又不肯回我了,每天都在忙什么,都不愿抽时间想想我。”
江寄月道:“也没忙什么,只是想画幅画送给你。”
“什么画?”荀引鹤其实是明知故问的,江寄月的画便晾在桌上,那么大一幅,他进屋时就看见了。
江寄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是香积山云松,可是怎么也画不好,明明我比你更熟悉云松,却没办法如你这般抓住它的神韵。”
荀引鹤道:“我看看。”
江寄月那幅画作了一半就作不下去了,但即使是这样一幅未竟之作,荀引鹤仍能看出她的功底来。
荀引鹤见过一些上京所谓才女之作,那些作品加在一起都没有如江寄月这半幅来得见韵见骨,何况江寄月还说这是她画差的了。
可偏偏江寄月有这样的画技,在香积山时都未见她与江左杨提过半句,可见对于他们父女
来说,画画只是兴趣消遣,并不是用来提高身价的。
荀引鹤道:“顾恺之没有见过洛神,只凭着《洛神赋》,却画出了《洛神赋图》,你道是什么原因?”他点了点江寄月的额头,“唯情之一字罢了,以情入画,以画喻情,自然妙绝惊毫。”
江寄月道:“那你雕云松时,借的是什么情?”
荀引鹤便笑了:“我能借谁的情?不过是你罢了。雕的是云松,想的却是你。”
江寄月惊讶,那木簪上的云松,枝桠如云雾般撑开,似乎很飘逸,可仔细看,每根枝桠虽然纤细,却非常的韧硬,孤傲至极。
这居然是想着她雕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