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第4 / 8页)
在名字后面画了一张小小的笑脸。
陈惠云说到这里,忽然流下了眼泪,说:“可我能为琬盈做的实在太少,我能为她改一个名字,却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她在家里常常挨打,饭做得不好吃要挨打,衣服洗得不干净也要挨打,她爸在外面务工,回家心情不好也要踹她两脚。”
“冬天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到了夏天穿短袖短裤的时候,就能看到她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常年没个好的时候。”
“问她疼不疼,也摇头说不疼。”
“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她到学校来上课,上着上着耳朵忽然流血。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带她到县城的医院去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才发现她有轻微的脑震荡。”
“后来回到学校,我问一个跟她做邻居的同学,我才知道,她在家里扫地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她爸爸一瓶要送给别人的酒。她爸爸一巴掌扇在她的脑袋上,把她扇晕过去。当时要不是邻居拦着,她爸几乎要把她打死。”
“到了三年级下,她妈妈又生了一个男孩。家里缺人干活,她奶奶和她爸就不准她再上学了。”
“原本她也是没有机会上学的,那时候村里普及义务教育,琬盈才得到机会去学校。她妈妈生下弟弟,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被剥夺了。她爸和她奶奶要她在家里带弟弟,她那个时候九岁多,不到十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背上就背着个小男孩。”
“我和校长到她家里,想给她父母做工作。她妈妈那时候又怀孕了,嫌我们碍事儿,骂我们多管闲事儿。她爸是个混子,我们多去了两次,后来再去,她爸就拿棍子打我们。”
“琬盈刚开始还悄悄跟我说,想回学校上学。后来我被她爸推到地上,手臂骨折了,在医院住了几天
。后来,我再上门,她就悄悄跟我说,陈老师,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上学了。”
“她悄悄塞给我一颗糖果,那糖果不知藏了多久,被她捂得热热的,塞到我手心里,已经化软了。”
“她朝我笑,说,陈老师,我会永远记得你。”
陈惠云一边回忆一边抹泪,“在那种地方,学校能给到的帮助其实很有限。后来我常去看琬盈,给她带一些书本,勉励她即使不去学校也要尽量地学习。每次去看她,她都背着小弟弟。见到我的时候,她总会笑,温温柔柔的,跟我说她最近又学了什么。”
“我看她给弟弟换尿布,那个动作比大人还要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