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第3 / 6页)
“陛下身强体健,这点凉应当没甚么。”
“有没有,自由朕说了算。”绥帝已经不作掩饰了,抬臂拥住南音,另一只手稍稍使力,制住了她的抗拒。
当然,他并不像神色中表现得那么轻松,肩头的伤口本就因沐浴裂开,这会儿,更是渗出血丝来。
强势地俯瞰南音,绥帝话语中却在服软,“此行确有危险之处,对你隐瞒,是不想你徒生担忧。那道圣旨并非遗诏,只为防天之不测。”
换而言之,他本身有九成的把握,剩下的一成则要看上天是否会帮对方。他便是
连这一成都算进去,才会写下那三道圣旨。
如今他平安归来,圣旨自然也尽数收回了。
他不提圣旨还好,一提,南音便愈发沉默,待他完全说完,才道:“陛下的想法,我亦能理解。”
“譬如对喧喧,我也只想它无忧无虑、烂漫快乐。出门远行无法带上它,自会托人照看好。至于其中是否会有危险,能否保证回来看它,又怎会对它说呢?”她的眼睫在轻颤,“我曾听母后说过陛下年少惜花之事,如今亦渐渐明白,自己是有幸得陛下一见倾心,一如当初得陛下钟爱的那朵茶花。”
“陛下是将我作()爱宠,还是作那朵茶花来精心呵护呢?”她轻声问,“陛下,先生,你曾道希望我自由自在、无所顾忌地生活。那一无所知,也是自由吗?”
“我进宫,为的不是先生予我的风雨无忧,也不是作为皇后的至尊权力,全因待在这宫中的,是先生你而已。江山如何,百姓如何,其实与我又有甚么干系?”这句话,南音本是想说的,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本就是对方做错了事,说这话,倒像是自己在表白心意,像是委屈地在求安慰一般。
绥帝听罢,沉默地拥着她,好半晌都没说话。
南音也不挣扎了,反正即便绥帝受伤,她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完全无法拒绝,便干脆听之任之。
久等无言,南音睁圆的双目变得干涩,眼前的烛影成了重影,光晕还慢慢变得极大,让她不得不抬手以遮挡住变幻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