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老者已逝无对证（第1 / 1页）

王莽身死，新朝分崩，后刘縯遇害，其弟刘秀从其身侧得“天语”，在千秋亭即位，定都洛阳，建立东汉。

而那位进献“天语”的老者在逃出南阳后，深感天助己也，于是归深山隐居数年，不问人间之事，潜心研修天道。

一日他正在山林中参道问心，偶然见得一菩提古树，其枝叶繁茂参天，硕根延达丈余，根下刻言：“菩提树下根无言，天机阁里晓苍天”，阅之只觉豁然贯通，彻悟天道，他一白头老翁，年过古稀竟大有所成，非天道相助毋可为之。

待出山后，老者“承天之命”，汇集各方势力，组建天机阁，自己则以“天机使”自居，成为了天机阁的首任阁主。

天机阁历经数载，内部阶层分明，渐而完备。阁主为阁之首座，掌管阁中大权，下系各长老，分行阁事，其下为引瞽之人，担引领俗世凡人入阁之职，再下则是普通阁员。

书卷中的余下文字，多为记叙天机阁消息之通达，尽有夸大铺张之言，兼缀有玄奇色彩，读来倍感虚幻，仿佛灵魂游荡于飘渺仙山之间。而关于历代阁主是何人，创阁目的之所在等事，通篇却无一字言之。

白仇等人阅毕，皆觉其中夸大之处过多，这天机阁纵然来路不小，但还真能有百余年历史么？更甚者，且不说世上是否有天机仙人，单说一阁能知时代之更替，晓王朝之兴亡，常人闻此也不过哂笑。

况且，这天机阁的来路实在不甚明了，若是真要追溯到百年前，今人倒也查无实据。

几人思考一番，认定书卷上应存不少虚假，加之其上并无有关天机阁现状的记载，还是决定自行去寻线索。

依白仇决定，几人今日先去城外玉津园再访那奇怪的老者，得到线索后再一起去探查“天机阁废墟”，若能直接寻到入阁之路自是再好不过，若是未有所得，则继续在城内寻找“引瞽之人”。

几人既定，吃过早饭后准备出发，白仇担心此行路上危险，而陈逍不通武学，恐有闪失，本欲留他在客栈等候。

但陈逍倾听众人谈论后，兴致已然大起，他对汴京城的路线比其余几人更为熟悉，请求一番罢，还是和众人一起出了客栈。

此刻外面天已大亮，商铺开门，奇珍林列，几人未做停留，穿街过巷，步子轻快，不过几刻钟便来到了城外玉津园。

几人踏步入园，却未在昨日之地见到那须发尽白的沧髯老者，白仇询问园中之人，那人只是平淡地答道：“你说那个老头啊，昨夜不知是何缘故，今日凌晨死在了家里。”

“死了？”众人闻此，无不大骇。

中年人见众人面露惊意，只觉怪异，不过是死了个疯老头，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是啊，他孤身一人，无甚至亲，少有友邻，独居在城外茅舍，今日发现遗体时已经凉了几个时辰了。其身上无伤，体内无毒，应该是老死的，就算不是，又有谁去追究呢？嘿嘿，天子脚下，万事皆安。”

中年人谈起这事并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欣然，他是来接任老者守园的，此事于他而言再好不过。

白仇初闻此事时，惋惜之余，心头却是极为疑惑。这老者昨日尚还好好的，怎的今日便猝然长逝？

白仇沉思一阵，想起昨日老者在发疯前似乎说到过“破天机而广布之人，必将落得神罚”之类的话语，那老者昨日才言，今日便逝，莫非真是泄露天机，故落得神罚？

只可惜如今人既已死，也无从对证了。

白仇等人此行受挫，颇为郁闷，在玉津园停留了片刻，终是离园而去。

“白兄，依我看来，这老者死得太为蹊跷了吧。”陈逍见白仇郁郁不乐，说道。

白仇点头道：“昨日尚在，今日即亡，这一切确实太过巧合了。陈兄，你们读书人可信‘鬼神’‘天命’之说？”

陈逍道：“追天道而不信天命，崇神明而不辱鬼邪。”

“那你觉得老者真的是泄露天机，而被神明惩罚了么？”白仇问道。

陈逍闻此，觉得有些荒谬，他读圣人之书数载有余，听说过不少奇闻轶事，但只是说几句话便遭天谴，那这天道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白兄，我不信人事全为天命所致，但世间万物的确有理，有理则生缘。这老者是老死也好，病死也罢，昔人既已逝去，何尝不是在缘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