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飘摇（第1 / 1页）

郑志帆没有躲避，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好几年前无拘无束的时光。

“我记得钱钟书说过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城里的人想逃出去。”

“就算明知道是围城，也避免不了要冲的。”

跟我走吧，童思乔。

凌晨空旷的街道的风来自黑夜尽头。

郑志帆的酒意清醒了一点，慢慢地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紧紧牵住童思乔的手。他低头看着童思乔那片他刚刚吻过的嘴唇，忽然像触电般酥麻。

童思乔的脸上只有一点淡淡的口红，脸蛋像婴儿般微肿而细滑，头发在灯光下透出深棕的颜色。郑志帆比她高了一个头，每次童思乔仰视他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个洋娃娃抱进怀里。

出租车里的空气沉寂得可怕。

他们都清醒不少了。我们，在做什么？或是，准备做什么？

郑志帆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对和错像无数条粗糙的丝线在他的头脑里撕扯，它们站在对立面向对方叫嚣，争辩，谩骂。

他沉默地看着窗外，不再握着童思乔的手，但大家都没叫停车。

终于到了郑志帆家楼下。

一段车程让童思乔感觉到了浓重的倦意。

“思乔，你饿不饿？”

“不饿。”

“这附近有间宵夜不错，先吃点东西吧。”

“我很困了……”

郑志帆的神情从没那么仓促唐突过，他努力地找着各种牵强的借口拖延着某件事。

童思乔的眼睛快要站着都能合上了，她困倦得有点恍惚：“老师，我睡客厅行吗…”

郑志帆看着她惺忪的样子，一下用力抓紧了她的肩膀说：“童思乔，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想问你自己吧。”

路灯的光芒落到了郑志帆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上，反射出尤其刺目的光。

郑志帆冷静了下来，他像是被脑海里的纠缠折磨得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我一个已婚的人，能给你什么呢？”

他的声音像一艘小船，逆着风迎着巨浪驶向无边无际的远方，上面载满了沉甸甸的钢铁，沉重，飘摇，不知方向。

童思乔怔怔地看着严肃的他，眼里忍不住涌起了血红的浪花。

“郑志帆，你喜欢我吗？”

郑志帆的指尖落到了童思乔的发丝上，欲言又止。

喜欢又能怎样。

童思乔看着他无奈之中带着呆滞的眼神，心脏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郑志帆，好像她一松手他就要走。

“累了吧，走吧，回家。”

楼道里亮起了明黄的光，鞋跟敲过地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焦急，又缓慢。像即将来临的所谓结果，急切地期待又缓慢地犹豫。

钥匙拧动的时候，童思乔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他们试图挣扎。

房子充满着家的气息，沙发上放着一堆收下来还没叠好的衣服，橱柜上有一幅他们手绘的婚纱照，小冰箱上贴满了“她”的留言。

“郑先森，厨房有汤哦。”

“冰箱还有包子，我今天不在家哦。”

………

童思乔看着那些便利贴沉默了很久，她也想要个这样的家，可是在所有经历之中，这些都与她无缘，甚至……郑志帆也……

“你们真幸福。”

与其选择清醒，不如留恋糊涂。

郑志帆点着了齿间轻咬着的烟，递给了童思乔一支，谁都没有再说话。

烟圈在童思乔的唇间飘散出来，郑志帆看着她颤动的双唇，轻轻地向着她吹了一口气。她转头对上了郑志帆的眼神，莫名的冲动在她的身体里涌了起来，她一下吻住了郑志帆。郑志帆试探的舌尖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瘫倒在郑志帆的臂间。郑志帆的手不轻不重地放在她的腰间，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的滚烫。童思乔又酥又麻，忍不住扭动起来。

郑志帆的手伸进她的衣内，娴熟地解开了她的屏障，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你有一股婴儿的牛奶香。”

他的气息掠过了童思乔的耳垂，她红着脸躺进了郑志帆的怀里。

郑志帆笑着一下打横抱起她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