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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第3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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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让我那么生气了,我还管受不受伤啊,出气了再说!”贺子君气哼哼地抓着沈一鹭,像是在时刻准备咬她一样。

沈一鹭捏着他纤细的后颈,断言道:“最毒男人心!”

贺子君好不容易从她手下挣扎出来,气得脸都红了,他愤怒地控诉着她的暴行,“用武力使人屈服是最没用的表现,沈一鹭你居然掐我,我都这样了你还掐我,我跟你拼了!”

沈一鹭任他捶了两下,还得护着他不让他摔了,委实有些无奈,等人终于把气撒完了,她才抱着他转过身去,笑着道:“力道真不小,你要谋杀亲妻啊!来,我看看我掐的呢,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贺少爷你说话要讲证据的……”话没说完,怀中人又要挣扎,沈一鹭含笑亲了下他光滑的脖颈,“现在不疼了吧?”

贺子君让她耍了把流氓,顿时一把捂住后颈,瞪着一双桃花眼再不敢吭声了,至于心里有没有把沈一鹭拉出来骂上一通,就只是他自己知道了。

17

婚期定的仓促,沈一鹭始终觉得亏欠他,她这几日一直在琢磨着给他做义肢的事情,手上又多留了个新活——做套妆奁替他。

他现在身上绑着的这个只能作装饰用,听廷玉说有时戴得时间久了,他腿上受不住,红肿是极常见的,偏偏他又是个执拗性子,出门决计要绑着那个的,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一半的日子都是绑着它的,而近来他们日日相对,更是天天都绑着,也不晓得他现在如何了!

五日前廷玉来递话,叫她婚前都不要来找他了,她哪里肯应,只是那天之后,沈一鹭就真的见着人了,而廷玉也跟着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甚少见他来找自己叨叨他家少爷了,这天廷玉带着绣工来量尺寸,沈一鹭好容易逮着了人,哪里肯轻易放他走。

“廷玉,你家少爷最近都忙什么呢,整天人也见不着一个。”她表现得像个初晓情爱的小姑娘,一日见不着心上人,便急得抓心挠肺的,更有的是藏于心底的隐约不安。

廷玉拧了拧眉,似是欲言又止,很快他又想起少爷的叮嘱,脸上挂了轻松的笑,“新人婚前不得见面呢,少爷说要守这个规矩,能给妻家带去吉兆,所以他才避着不见您,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沈小姐就别惦念着少爷了!”

“放屁!”沈一鹭哪里是好糊弄的,那新人不见面的规矩的确存在,但真正肯守这规矩的根本少之又少,而眼下贺子君已经一连五天不肯见她了,她挥手拂开早她肩宽的绣工,一双眼箭也似的,“廷玉,你还敢帮着他骗我!”

廷玉还没见她真正发怒过,当下一抖,可仍旧咬牙替贺子君圆谎,“廷玉怎敢有所欺瞒,少爷守礼之人,又可怜家中无家辈,他这些日子都忙着准备婚事呢!”

“你倒是能言善辨!”沈一鹭怒而砸下这句,便不再多言。

廷玉怕她恼了贺子君,十分想说少爷是有苦衷的,可是想起来之前贺子君的耳提面命,他只好把堵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一鹭十分意外,廷玉看着少年心性,没想到他嘴居然这么紧,一时怒极反笑,心里一连说了三个好,贺子君你教出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在悄悄搞什么名堂!

她不再作声,配合着绣工把尺过量了去,临了她神色淡淡地和廷玉说了一句,“回头问问你家少爷,妆奁是用紫檀还是黄花梨做。”

廷玉脆生生地应下了,便带着绣工们出了东来院,只是他万万未兽料到,做事磊落的沈一鹭会做这跟踪人的小人行径,等发现时已是阻止不及。

水晶珠帘后是影影绰绰的人在走动,沈一鹭哗啦一声拨开帘子闯了进去,迎面撞见的便是骇人的一幕。

她惊怒出声,“你们在干嘛?!”

18

身后的珠帘应声而断,叮叮当当地溅起又落下,圆润透亮的珠子胡乱散了一地,沈一鹭哪里顾得了身后的那片狼籍,她大步走到矮几前。

贺子君半身赤裸,两截红肿的残肢晾在空气中,最最叫她无法忍耐的是,他身下那物正伏在一年轻女子掌中,她手执一细长玉棒正欲钻入其中,而贺子君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是究竟是何神情,几乎是亲见的瞬间,沈一鹭脑子就嗡地一响,这与她数年前撞见的场景乍然重叠,那股恶心感再次冲得她喉头发紧。

行商之人,这般龌蹉事哪里会少!上回风月楼撞见的女人,还有现在这个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女人,他藏了不知有多少!沈一鹭脸色难看极了,无尽的怒火在她胸腔里四处冲撞,却始终无法宣泄,修剪齐整的指甲深陷在掌心,刺痛一阵高过一阵。

贺子君回头看见是她,当下又惊又急,他拧着身急忙想遮掩,仓促间碰到已抵入一半的玉势,他痛得浑身一抖,身下乍然受了刺激,根本控制不住,水府中的积液化作汩汩细流瞬间泄了个干净。

好在这时廷玉匆匆赶来了,他机敏地拿了个薄毯将他盖了个严实,贺子君勉强定了定神,唇边勉强牵出一点笑才敢抬头去看,却只见沈一鹭眼含失望地转身而去,他心生急切,失态般大喊一声,“沈一鹭,你别走!”

闻言,沈一鹭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未曾转身看他一眼,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恢复成初见时的不冷不淡,只是仔细分辨之下,仍能听出这声音里透着浓重得化不开的失望与疲惫,“贺子君,我们认识不过月余,对各自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般莽撞地成亲,世间只会再多对怨偶,如此,婚事便作废了吧!”

沈一鹭一路行至街中,她茫然地沿着长街走着,脑中乱糟糟的一片,偶有卖小玩意儿的货娘热情地冲她吆喝两声,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刚才真是气糊涂了,不该这般见风就是雨,这般莽撞地跑出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依他的性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肯定要恼了她,也不晓得这回得哄多久才会原谅她!

沈一鹭抬脚欲返回贺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她转身去看,发现竟是不久前遇见的贺一泓,还真是巧了!

“今天你一个人出来的?我好像没看见贺子君呢!”贺一泓一个未出阁的男子,也不晓得避嫌,光天化日下围着她转了两圈,发现贺子君不在,语气颇多遗憾。

饶是沈一鹭这样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见了他也不由心生亲近,更何况仅是这短短两次的接触,她就察觉到这贺一泓对贺子君有种“上赶着套近乎”的嫌疑,“你想找他,去贺府啊,他还能不见你?”

贺一泓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夸张表情,“你以为他干不出来啊,真就叫人上壶茶让我在客厅等了一晌午,回头再差个人来说,他家少爷处理公事,一时将他忘了,实在是贻慢了,然后捧来一匣子的宝贝,说是赔礼的,我是差那点钱吗?!啧,说来说去,他就是个记仇的小气鬼!”

沈一鹭头一回听人这样评价贺子君,听上去十分新鲜,她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了,干脆拉着人寻个茶馆坐下慢慢聊,她风度翩翩地斟了杯茶推到贺一泓跟前,才追着刚才的话头问他,“你方才还说拿一匣子宝贝作赔礼呢,现在倒又说他是个小气鬼,此话怎讲?”

她没提记仇这一茬,是因为她私心里也赞同这一点,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这未来夫郎委实记仇的很,她估摸着这回把人得罪了,即便哄好了,也得受他冷落好些日子!

“我小时候在他家院子里,摘过回枇杷,他当时便生气了,我后来听人说,那枇杷树是他爹生前种的……虽然我没经他同意就摘枇杷不好,但是他也太宝贝了吧,那枇杷又大又甜,怎么就不能摘了?!”

说着贺一泓拿着瓷杯,秀秀气气地捧着,浅浅抿上一口,这矜持的模样架式倒和她见过的大家少爷分毫不差,沈一鹭又不由去想贺子君,大约是久浸商道,与各色人打交道的久了,他很少会这样拿姿态,但那般随心自在由他做来又是另一番叫人赏心悦目的风雅。

“就因为这个?”沈一鹭挑眉。

贺一泓眨着眼,也觉得这理由实在站不住脚,他搁下瓷杯,单手托着腮想了想,又道:“对啊,要说有过结的话,就那一次了,后来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搭理我。”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两眼陡然一亮,招来身后伺着的小侍,“那玉佩你带着没?”

沈一鹭没留神,她们这桌紧挨着大街,刚才有卖糖葫芦的货娘拖着长长的吆喝声走过,她手指轻轻点了桌面两下,心情颇好地想着,待会儿带一串回去吧!

“喏,他难得开口问我要个东西,即便是忍痛割爱我也送他啊,你顺便带给他好了!”

贺一泓白晳修长的手里明晃晃地放着一枚玉佩——形似弯月,色如羊脂,与她的那枚别无二致,沈一鹭先是一愣,然不过片刻,她又恢复如初,神色淡淡地接过那枚玉佩,看不上并无任何不妥,可不远处匆匆赶至的贺子君却瞬间面如金纸,心如刀绞!

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他成了她心底最不堪的存在——卑鄙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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