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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则(第2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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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大公子顿时就瘪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到他爹跟前,活似一只不幸落雨的小鹌鹑,他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爹……”

自打发现儿子是这性子后,贺子君对他就不敢像幼年那样宠了,更有甚者,时常不假辞色地教训他,而眼下这情况就更该如此了,“你不是学绣花的吗?怎么跑出来了?”

沈一鹭听见动静,走了过来,远远就看见她儿子在给她疯狂打眼色,心里无奈一笑,这小家伙全家上下也就怕他爹一个人了,她走过去拍了拍蔫头耷脑的儿子,然后温声对贺子君道:“别凶他,是我叫他走的。”

这一下,可算是撞枪口上了,“你叫他走的?你看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成天没一点规矩,还有一点儿男孩样吗!”

沈大公子无辜躺枪,不过这话他听的多了,并不往心里去,他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爹脾气上来了,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得让他说痛快了,沈一鹭和儿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这一大一小双双垂手听训,贺子君数落了一通,往常说两句也就痛快了,今天却是越想越气,想再说点难听的话吧,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他骂了也是浪费唇舌,于是他突然就闭了嘴,一言不发地推起轮椅要走。

沈一鹭立即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拦住他的轮椅问:“怎么了这是?”

贺子君其实是自己和自己怄气,哪里肯同她讲,冷着一张霜雪似的脸,恨恨道:“你躲开,我要回屋休息。”

这下子连粗神经的沈大公子都发现不对了,他爹哪天不和他娘腻歪在一起啊,今天太奇怪了,于是他仗着胆儿肥,一头挤到他爹跟前,“爹呀,你是不是还气我不好好学绣花啊?那我继续去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装模作样,再让你坐一下午,你也绣不出什么东西,既然你娘要做好人,我也不拦着,你玩去吧。”贺子君还不知道他儿子是什么德行,这是拿话哄他呢,而且他真要为此生气,这一天天的,老早就让他给气死了,他其实是在气自己。

沈大公子分不清他爹这话中的真假,他怕自己真溜去玩了,他爹晚上就罚他站墙根儿,那就太惨了,最后还是他娘发了话,大手一挥,他就彻底自由了,规规矩矩地朝他爹行了个礼,转眼就没心没肺地跑没影了。

把儿子打发走了,沈大人才好哄她生气的主君大人。

沈一鹭揽着人,温声问他,“早上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才过去一上午,心情就差成这样?难道是贺一泓欺负你了?”

贺子君不想提这件事,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你公务都处理好了?赶早不赶晚,你现在浪费时间,晚上又要加班加点,累不累?”

“现在海晏河清,每天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忙倒是不忙,倒是你,这几年生意是越做越大,一年到头也就夏日空闲一点,我当然得抓紧时间陪你。”

贺子君将她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一把掀开,然后横眉竖目地质问道:“沈一鹭你这是在抱怨?当初是你说随我的,现在又嫌我在外面抛头露脸,不安于室!”

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沈一鹭哪里肯认,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突然蛮横起来的贺子君,沈一鹭简直百口莫辩。

更要命的是贺子君一直不肯说原因,沈一鹭简直吃尽了苦头,这家无宁日的状况,一直到她半月后碰见了安宜之,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贺一泓又怀上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上这一回,贺一泓都怀上三回了,上一次还生了一对双生子,这下可把贺子君眼红坏了,他们成亲快十年了,膝下还是只有慕鹤这一个儿子,迟迟不孕几乎成了他的心病,知道是这原因后,沈一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多子多福自然是件美事,但这辈子如果只能有一个儿子,沈一鹭也丝毫不觉得遗憾,至今她都清楚地记得慕鹤出生那一年,他拖着那样的身体吃了多少苦头,她不愿意再来一次这样的日子,所以怀不上就怀不上吧。

可贺子君不这么想,为了能再次怀孕,年前他就偷偷请了宋珂来,可半年过去了,他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是当初言称再也不生了的贺一泓又怀上了,贺子君又眼红又不甘心,这几日又将宋珂请来,打算不计一切代价怀上一个孩子。

宋珂行医有底线,且不说,怀孕本就是天命有归、强求不来的事,单只看贺子君这副风吹就倒的身子,也用不了那等虎狼之药,是以贺子君出的价再高,也不会将药开给他,只是她不开,自有旁人愿意接这活儿。

贺子君盼孩子心切,得了药就立即让厨房把药煎上,一连喝上几天,他那身子就捱不住了,沈一鹭推了公务,成天在家陪着他。

到了晚上,小侍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过来。

沈一鹭接过来,顺嘴问了一句,“这什么药?刚才不才喝下的吗,怎么又送来一碗?”

那小侍被贺子君下过封嘴令,根本不敢说实话,他躲躲闪闪的顿时让沈一鹭起了疑心,她为官多年,审个没什么见识的小侍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她将药碗往案上重重一磕,低声喝问,“给我说实话!”

贺子君躺在床上,急了,“你糊涂呀,这不就是治病的药。”

沈一鹭看他急得两颊发红,知道他是在撒谎,心里刹时生了暗怒,偏偏那小侍还想瞒天过海,沈一鹭沉着脸直接叫来了管事,摆足了他不说实话就要大加惩罚的架势,那小侍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连连磕头,将这药的来龙去脉倒了个干净。

话一听完,她就摔了碗,黑漆漆的汤药撒了一地。

这药不能断,大夫说了这药只要断了他就彻底没念想了,一想到这里,贺子君顿时急红了眼,他软着手臂将自己撑起来,“再去煎一碗来!”

沈一鹭听见这一句,差点没气炸了,她怒火中烧地吼道:“我看谁敢!”说完又吩咐人去请宋大夫来,生怕他吃的这药有什么不妥。

等下人都走了以后,沈一鹭气咻咻坐回床边,她很多年没这么生气过了,“子君,我说过咱们有慕鹤就够了,你一心求子,把自己身体搞得越来越糟,你想过我没有?!”

贺子君眼睛红红的,嘴角绷得紧紧的。

他生性好强,可偏偏因为身体原因,时常低人一头,和沈一鹭成亲以后,他的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但没有女嗣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不是迂腐之人,更不会重女轻男,慕鹤是他辛苦生养下的,他如何不爱?可这偌大家业,他不可能让它断在自己手上,如果只有慕鹤一个孩子,这重担势必会落在他的肩上。他自己是那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深知男儿行商有多不容易,他只怕慕鹤大了以后会怨自己。

而且近些年来,他已经听过不少风言风语,说他不但身体有碍,连心思都十分很多,自己生不下女嗣,宁可叫沈一鹭绝后,都不许她纳侍,这话其实打他们成亲起就没断过,他原先也不在意,可听的多了,这些话就成了暗刺戳在他心口,碰一碰就疼的厉害。

贺一泓生下双胞胎的那天,他突然有了给沈一鹭纳侍的想法,他托人找了一个家世清白的男子,他许诺他:只要为沈一鹭生下女儿,他们一家子就不用再累死累活地讨生活了。

他告诉沈一鹭那是自己的远方亲戚,她从来对他深信不疑,她待他那个“表弟”温和有礼,与他交谈甚欢,那一刻他嫉妒的发狂,这纳侍之事不知哪里走露了风声,竟叫她发现了。

那一天,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看她暴怒地将人赶走,刹那间,那压得他透不过气的痛苦与嫉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狂喜,说到底,他就是这样一个善妒的坏男人。

……

宋珂被人领了进来,顿时发觉屋里的气氛不对,这两个人哪次不是腻腻歪歪,好似一对难舍难分的新婚燕尔,今天这是怎么了,等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她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贺子君看着通透,可在生子这上头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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