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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房子是筹码(第2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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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赵先生准时来公司接她,一上车她先表示:“我早餐十点多才吃的,不饿,就不吃午饭了,咱们去喝杯咖啡坐坐吧!”

这一点赵先生和她不谋而合,他也说:“不吃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载她来到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说:“我的房子买在这里,14年买的,三室两厅,学区房,上去坐坐?”

太荒唐了?难道他现在依然孜孜不倦地想把那晚没做完的事做完?这个人太没眼力见儿了吧?她当然不会去他家里坐坐,淡然却坚定地说:“不了,就去那边咖啡店坐坐吧!”路边有一家咖啡馆。

他看出来林琅误会了他,解嘲道:“我不做什么,你放心。”

林琅不听他的解释,自顾朝咖啡馆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像陌生人一般,一个星期前,他们还在黑夜里热烈地接吻,这令林琅感到懊悔和羞耻,她恨自己没能分清情欲和爱情,是的,他们并没有热烈深刻地相爱,他们的生命无法产生真正的链接,即使肌肤相亲,也不能建立心灵的亲密感,她现在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他们在咖啡馆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赵先生开门见山:“我知道为什么你忽然冷淡起来,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林琅,我希望你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那就,……,对,是那个意思。”拒绝人很难,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不想令人难堪。

“我知道,你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和问题,想退缩了,但是没关系,我并不嫌弃你有孩子。”

“嫌弃?”这个词太伤人了,她有孩子是缺陷吗?她冷笑了一下。

赵先生连忙改口:“用词不当,是介意,我不介意你有孩子,但是孩子是现在横在我们俩之间的一个障碍,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个房子,我可以加你的名字,这边对口的学校你知道吧!三小和三中,到时把雅雅的户口转过来,她就可以上这个小学了,至于孩子,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三五放外婆家,二四六和我们一起,或者,周内放外婆那里,周末我们接回来,当然,放在外婆那里,我们出钱,我来出,这样我们既有自己的生活,也能照顾到孩子。你觉得这样行吗?”

这个男人一脸认真地望着林琅,林琅惊诧不已,像听到一个冷笑话一般,先怔了几秒,然后笑起来,赵先生被笑得一头雾水。

“你说的没错,孩子是横在我们俩之间的一个障碍。”她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小口,说:“障碍嘛!清除了就好了。只是,你才是我生活中的那个障碍。”

她想,她已经说得足够明白,那些话像她的心一样硬,扔出去掷地有声,扔出去就能砸人,被砸中的男人楞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房产证加名字,学区房的上学名额,他今日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不为所动,不知满足。

她站起身,态度很坚决,脸上没有表情,冷冷地说:“我的孩子,不是你们说的拖油瓶,不是烫手山芋,不是累赘,更不是皮球可以踢来踢去,她是我赴汤蹈火可以用生命守护的人。”

她走进初秋的风里,秋高气爽,浑身一阵轻松。

那个赵先生倒也是聪明人,后来给自己的介绍人表姐解释说他觉得和林琅不太合适,林琅在公司和这位姐姐也未因此生嫌隙,赵姐还觉得对不住林琅,称有合适的再给她介绍,工作上也给她很多便利。

后来与慧闻聊起这个人,慧闻倒觉得惋惜,说:“这点你就有点拎不清,你看人王菲,就想得很清楚,离婚后,她是给自己找男朋友,不是给孩子找爹,孩子有自己的爹,再说了,有的亲爹对孩子都不管不问的,何况一个没有血缘的陌生人呢!”

“就算演戏,也应该把戏做足。真心还是敷衍,我还是能分得清。我想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无欲则刚,别人若不是觉得我有所求有所图,就不会拿孩子和我谈条件,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将来像夭夭,像一根野草一样长大。”

说起夭夭,才发现她最近好几天没在群里冒泡了。

陶夭夭最近有点烦,奶奶生病了。

奶奶食欲不振有大半年了,吃一点就吐,一开始没在意,自己买点健胃消食片吃,到镇上医疗所去看,也当胃病治疗,病不见好,人瘦成一把硬柴一般,有一天奶奶突然血压升高昏迷,送去急救,后又转到省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诊,是慢性肾脏病五期。陶夭夭一听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回老家。奶奶躺在省医院的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被窝里瘪瘪的,人像一张纸一样。她一看到奶奶这样,眼泪刷得就流下来。

医院说,老人的情况比较严重,终末期相当于癌症,建议做肾移植。一家人愁云惨淡,舅舅是个孝子,要给母亲治,可换肾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医生说,至少得三十万。舅舅一家只是普通的农民,表哥在镇上开了个手机维修店,舅舅平时打打零工,省吃俭用,去年才凑了十万在县城给儿子买了房子结婚,家底空空,哪里还能拿出钱来?

夭夭咬咬牙,说:“治,一定要治,钱的事,我想想办法。”

舅舅叹气:“你一个女娃,能有啥办法?”

陶梅也回来了,进病房时带了一袋水果,一听完病情,先表示:“我也没有钱,不过我可以陪床服侍妈,我是女儿,义不容辞。”

舅舅抬眼,很客气:“你有事就忙,我也没事,能服侍。”

“没事没事,雇主那边,我请假了,实在不行,我就干脆辞职算了,工资再高,也没有自己的妈重要。”

舅舅从鼻孔里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晚上,母亲和舅舅回附近的旅馆了,夭夭留下来陪床,奶奶醒来,夭夭给她喂了粥,奶奶胃口竟然不错,吃了一小碗,精神好了一些,婆孙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即使在病中,奶奶也不忘催婚,问陶夭夭谈对象了没有,一听说没有,奶奶就用那只没打针的手在枕头底下摸啊摸,摸出一个小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奶奶说:“这个长得好吧!你肯定喜欢。我托隔壁翠姨给你介绍的,等你回来,就去见见。早点结婚,有个人照顾你,心疼你,奶奶就放心了。”

夭夭无奈,只能应付:“好好好,听你的。”

第一次见夭夭在这个问题上这么乖巧听话,奶奶欣慰地笑了,从小包里又拿出一个紫色地蝴蝶结发饰,宝贝似的递给夭夭:“前些天上集,看这个好看,我娃戴上好看。”

这是一个粗劣的网纱材质做成的蝴蝶结,中间镶嵌了一颗亮闪闪的水钻,十几年前的款式,小镇上的集市,总能翻找出这些年代久远的“宝贝”。陶夭夭接过来,这款式她现在断然是戴不出去的,但还是开心地说:“真好看!”

奶奶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现精光,思绪遥遥,陷入回忆中,说:“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赶集,你看上这样一个头花,那时候穷,不舍得,就没给你买,奶奶心里一直过不去。”

她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击打,是酸楚的痛,她想起多年前和奶奶赶集回家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的秋天,树木萧瑟,秋风微凉,乡间的小路插入长满秋玉米的田野深处,她跟在奶奶身后,心被沮丧充满,那时,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爱她。

爱,最终被时光证明和注解。

当天夜里,陶夭夭在自己的各种社交平台发布了房屋出售信息,并委托她过去的置业中介朋友帮她转发,挂在他们的app上。房子的图片是她前几日才拍的,刚刚装修好的房子,她为了省下拓荒打扫的费用,自己亲自打扫的,窗帘已经挂上了,淡淡的枯粉色,阳光洒进来,明亮温馨,处处都称意,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卖掉了。

不到五分钟,果然有人回应。母亲发消息私聊问道:“你房子要卖啊?那不如卖给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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