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鲁鲁岛遇险(第3 / 3页)
“这不叫打仗,叫内讧是为争权夺利吗?”
“也许是吧,本来这岛上也只有一种民族,就叫鲁鲁族,分别住在河两岸,后来来了个法国传教士。它说西岸人的鼻子比东岸人的要高,因此要比东岸人高贵,应该称高鲁族,东岸人不服气,从此两岸便失去了和睦相处的日子。为了征服对方两岸经常打起仗来,结果谁也赢不了谁,有时为一棵树,一头牛也会打个不休。”国栋气愤地骂道:
“妈的,这是洋鬼子以夷治夷的卑鄙行径,不过是为了更残酷地奴役这里的人民。要有机会非教训教训这法国鬼子。”我说:
“所以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出了事,那就是你的错误,你就得自认倒霉了。”
“好好好,我们从沼泽里穿过去,他们看不到我们。”说完用手伸入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只见那头小猪像
狗似的钻进了丛林,而他则很巧妙地躲过树投枝和树藤,很从容地带着我们向前走去。
在丛林里走路是非常慢的,但几奴的精神很放松,他不再紧张,不再淌汗。显然完全放下心来了。
几奴很聪明,他知道我们随时在监视着他,竟管他走得很从容,却从来也没甩下我们三四米。不时还停下来让我们吸支烟,而他也从他那鳄鱼皮做的皮包里抽出一根一尺长的骨制烟杆吸起来。这根烟杆雕刻得很精美,烟锅头是一只蟾鼠,而烟杆却是一根带节的竹子。出于好奇我接过来抽了一口,顿时感到一阵清香,馨人心肺,而志朋走过来拿着烟杆朝自己小腿上比了比说:
“你这烟杆是人腿骨做的,吸的是古柯叶子对吧。”
我大吃一惊,一下变得恶心起来,差点要吐。而几奴哈哈大笑起来说:
“我们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吸这种叶子,吸了这种叶子,
毒蛇,蚊虫不咬我们,不会得病的。”
“那也用这烟杆吗?”
“那到不是,只有参加打仗的男人,俘虏并杀过敌人的男人才有,这烟杆就是用敌人的骨头做的,这是勇敢和胜利的象徵。”
志朋把战利品还给几奴后又问:
“你老婆还年青吧?”
“老了,都三十几岁了。”
“你有几个孩子?”
“五个,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生活过得好吗?”
“我们不穷,有头牛,老婆和女儿下海捞点珍珠,也能换点吃的用的,我的两个儿子都穿上了鞋了。”
志朋总是个可以在很短时间里和各种人融洽相处的人。从他们的交谈里可以看到,这位可怜的几奴,在他看来孩子能穿鞋就算很不错了,因而从他眼里可以看出,他是个重感情、勤劳正直是个好父亲好丈夫的男人。
在丛林里走了一天,我们都累得要命,天渐渐黑了下来,而他却一点也不累,嘴里嚼着那微微苦涩的古柯叶,我想也许是叶子的作用吧,他故意离我们两米远,让我们看到他那光着脚的脚掌。
丛林里有它特殊的声音大类囊猴不停地啼叫,声音又尖又刺耳,可从几里外听到。几奴告诉我们如果叫声有规律,那就表示那一带比较安静没有什么恐惧和危险,也就没有凶猛的野兽。宿营时我真献慕他,二话没有,一躺下就抱着他的小猪睡着了,而那蚊虫也从不去惊扰他,而我们却忙乎了好一阵才睡下。
天亮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泥潭沼泽前,这地方很大又是水草又是树,水面上满是正在鲜花盛开的睡莲。巨大的绿叶足以把一个小孩托上面而不沉落。我正想用脚去试试它的浮力,但被几奴一把拖了回来说:
“注意,别下去,只要一掉进去就无法上来了,这潭里有鳄鱼。”
他朝一片翘起的叶下指了指,我们果然看到一头暹罗鳄躲在叶下露出两只眼睛正注视着我们。”几奴又说道:
“千万要小心,一步走错,你就陷进去了,谁也救不了你,下面吸力很大,谁去拉你准会被拖进去,最后两人都活不成。我们现在走的路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因为淤泥老在动,如果你回来照原路走那就必死无疑了。从前一个法军连队走过去时作了记号,而当他们回来时仍照记号走,结果全被陷进去了,没一个人走出这里。”
“那你靠什么引路呢?”
“就靠它!不管淤泥怎么动,它总能找到一条路。”
几奴指指小猪,吹了一声口哨。果然,小猪左闻闻,右哄哄,很快就在淤泥上找到一条路,这小家伙象狗一样听他的话,我们都看得非常吃惊,提心吊胆地一个跟着一个的脚印,睁着大眼,象经过雷区一样慢慢迈着步子。
猪走过的地方从来也不过陷下几厘米,就这样倒没费多大劲就过去了,而淤泥也从未没过小腿,这猪实再太神奇了。
小猪拐了两个大急弯,我们跟着连拐带绕在这层硬皮路上走了二百多米,浑身冒出了大汗,这不能不说我们在赌命,而是我们的确吓得连魂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