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奇特的长脖子族（第1 / 2页）
夕阳西下，空气越发显得闷热，田野的表皮仿佛冒出一层薄薄的热气，使人的眼晴连地上的草也看不清。当我们走进小镇后，寨子里浮着一层朦胧的炊烟，在一座座用条纹布支撑的蓬布下，梳长辫的掸族姑娘，穿着统裙，围着头帕的摆夷大嫂们。正用铁勺把支在锅桩石上，煮得上下翻滚的羊肉汤，一勺一勺地挖进土碗里，送到赶集人坐着的矮桌上。桌上摆满了小瓦罐，是当地人配制好的各种调料，食客们把羊肉放到蘸水碗里蘸着香辣的调料放进嘴里，吃得满头大汗。顿时一股热烈的香味在空气中四溢开来，勾起了我们饥肠辘辘的食欲，我一招手，大伙不约而同地坐满了一张桌子，不一会便大吃起来……
山里的街天，远近山寨的老百姓都背着藤筐，担着竹箩而来，土司头人则神气地骑着马，生意人也赶着成群的驮子，或者坐着牛车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交易。至从战争开始后，大兵们变成了当地的一大祸害，军队动不动就抓人，又是搜查又是派捐，搞得人心惶惶。而像小镇这样的宽松繁荣，在金三角确实是少有的，这证明刚刚郭晓阳说的倒也有一定的事实依据。我们正吃得热伙朝天时，我突然发现志朋呆呆地望着我身后，惊得眼都直了，像遇到了鬼一样，张着大嘴像被羊肉噎住了。我忙对国栋说：
“快！给呆瓜拍拍，让羊肉给噎住了。”国栋举手要给他一下，不料志朋朝我背后指了指，国栋，晓阳也一下呆住了。我说：
“你们怎么啦，都像着了魔一样。”……
我以为身后是不是有老缅兵或遇到了自卫军了，忙转身面对。瞬间，吓得我一步跳得老远。只见我背后站着两个形同木偶般的女人，长长的脖子足有40公分，一圈一圈闪亮的铜箍，像弹簧似的套在长脖子上。而那颗包有头帕的头，就像似另外制作好后安装上去的，她们的手与脚也有带铜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火星人吗。她们手里拿着几个铜圈，就像神话中的风火轮，说着一种奇怪的话语，我一点也听不懂，她们的各种动作都很古怪，僵硬而不协调，就好像皮影戏，或机器人一样。我慌忙抓起一根棍棒，准备自卫……
不料，朵嘎却哈哈大笑起来，我没好气地说：
“你笑什么，快拿家伙！我可不想被外星人掠虏了去！”
朵嘎笑得更欢了，国栋一把纠着他的耳朵说：
“快说，他们是什么东西，怎么对付才行？”
“……哎哟哎哟，她们是长颈族……”志朋忙说：
“长颈鹿非洲才有，这里哪来的长颈鹿？”
“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是来向你们兜售铜圈的。”我立即感到一种英莫名奇妙的惆怅和震憾说：
“她们要不是外星人，怎么脖子会有我们两三倍长？”
“队长，你要不相信可以问问她们，我来翻译给你听。”
我听朵嘎这么一说放心了，便扔掉棍棒朝她们笑了笑，而她们也朝我双手合十友好地笑了笑，而这时我们又看到了好几个长颈族姑娘，我用手指指他们脖上的项圈问道：
“你们生下来就有这项圈吗？”
她们害羞地笑而不答。把手上的项圈递给我，我把项圈往自已头上套了套，怎么也套不下去，这一行动引来了她们一阵大笑。朵嘎也笑了说：
“这项圈只能是女人带，男人是不能带的。”
“那你们是怎么带上去，能取下来吗？”
“她们说取下来人会死的。”
“有这么严重吗，你们怎么都是女人，没有男人吗？”国栋哈哈大笑说：
“没有男人她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朵嘎刚把这话翻译过去，这时，其中一个便朝后喊了一声，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我一看，这名男子很正常，跟我们别无二至，于是我说：
“你们为什么要在脖子上带那么多项圈，累不累？”她们说：
“男人是龙，女人是凤。我们相信人类的祖先，龙和凤是最尊贵和至高无上的，生在世上的人都要追求做龙做凤。千百年来，家中有女儿的，要在她5岁开始就要在她们的颈上套上铜环，开始时是三个五个，然后每过一个时期就增加，一直到十几二十个铜环，就能像凤一样美丽长存，就能得到幸福。”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果然：长长而且微微前倾的颈项，果然像鸟类，加上她们在手臂和小腿也加了一圈圈的铜环，走起来是像凤凰腾飞的姿态。于是我说，
“你们得到了幸福了吗？”
“没有！我们原住在泰北那里，天天打仗，我们没法生活，为避免被打死，只好翻山越岭走了几天几夜，来到这里落户。”
想不到他们的处境竟比我们还遭，我忙从怀里掏出几百泰币递给她们，二人兴奋地双手合十为我们祝福，然后像上足了发条的玩俱人，一个转身，直脚直手地走了。志朋却异常兴奋地说：
“我想通了，这些长颈鹿女人，以“长脖”为美。在她们当女孩子时，母亲们就会为她们戴上铜项圈；一旦戴上，这些铜项圈将陪伴着她们终身，永远不被取下来，一直戴到死。尽管这些“长颈鹿女人”的脖子看上去好像是比别人长，但事实上，那些项圈并没有真正拉长她们的脖子，只是将肩膀锁骨往下压了一些而已，从而看上去好像脖子变长了。”朵嘎马上说：
“阿哥说对了，他们只是我们地区中的一个少数民族，克扬族中的一种，叫巴东族，戴项圈是她们的风俗，按照他们的风俗，女孩在5岁的时候就要在颈及四肢套上铜圈，带上1公斤的铜环，十岁开始便每年在颈上多加一个，一直至到二十五岁为止。长颈族觉得女子颈越长便越美，所以她们由五岁开始，这些环只能往上添，不能往下拿，终生都要佩戴。晚上睡觉的时候只取下后面的竖环，而其它环是不取下来，几天洗一次澡，几个人互相帮助，用布在环和脖子间搓洗。
一旦戴上铜圈，这些女人就等于一辈子上了枷锁，因为她们的颈部肌肉会变得十分脆弱，离开铜圈，颈部就有断裂的危险。他们相信人类的祖先，男人是龙，女人是凤，龙和凤是最尊贵和至高无上的，说什么生在世上的人都要追求做龙做凤。她们说女人这样打扮，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像长颈龙，这种龙被克扬族人视为天地万物之父。同时这样的装扮，能吓跑在森林里转来转去的饥饿的老虎。也有人说克扬族男人是故意把他们妻子的脖子弄长的，为的是不让她们被敌对部族掳走。”
“那他们来至何方？”
“她们在缅甸东部生活了几个世纪。后来遭到若开族人的侵略和压迫，不得不逃往异乡。但仍在努力保持本民族的语言和传统。让女人在脖子上戴上铜项圈，就是克扬族的典型习俗。还有另外的说法，据传说，以前居民惹怒了神灵，就派了老虎来吃女人。因此，他们决定所有女孩都戴铜颈环以自卫。每个长颈族女人都懂得用草药来清洗颈项。”志朋忙问：
“那她们一生中，难道就不会取下一只铜环？”
“那也不是，她们一生中，只有几次把颈上的铜环取下来，那就是结婚、生子以及去世。通常她们不轻易让外人看到取下铜环的样子，即使亲如丈夫也不例外。但这个过程是非常秘密的，也许只有她们自已才知道。听说精通此道的人，在她们脖子上缠上铜圈，铜圈截面直径可达1.5厘米。这个仪式完成后，女孩的家人要请全村人一起来热闹庆祝一番。此后的几个月里，女孩要一直戴着那些铜圈，静待脖子发生变化，等脖子适应了这些铜圈后，就要把它们换成更紧的铜项圈，而且要多加上几只。克扬族女人最多可以戴25只铜项圈，重量在5公斤到10公斤之间。这些铜项圈可以借助锁骨的支撑来拉长脖子，直到女孩长到青春期、身体完全定型为止。”
“我的天那，这该多难受呀！”朵嘎忙说：
“不难受不难受，她们自已都要求这么做。”国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