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间的黑影（第3 / 3页）

“那么说，流传在同志们中的话是真的了。”

“八九不离十吧。”

“那大家还有些什么反映？””其实，这也是我们必然遇到的实际问题。我们出来的知青，不管他怀着什么样目的，要想再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啦。谁都没有二指大的证明，就那么一脚跨过来，成了非法入境者，要再一脚跨回去又成了叛国者。你说我们往哪儿走，目标在哪里，我们会不会成为一群被黑暗笼罩的人群。”

何队所提的问题何常不是我想的，我能给他什么回答呢？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我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我所领导的这群决定来金三角的人群。此时却是一团模糊，人类在命运跟前是那样的软弱无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灭顶之灾会成为我们命运注定的下场。我毫无意义地又问：

“大家还有些什么想法？”

“有的说，这里不行，就到周沙那里去干。或跑到资本主义那边去！”我一听惊得站起来……突然听到一阵枪声，树林里传来一阵惊慌马嘶，营地里顿时大乱起来，大家似乎非常紧张，成了惊弓之鸟，我们抓起枪就要跑去看时，只见哨兵跑过来报告：

“报告队长，刚刚是一只豹子咬伤了驮马，战士开枪把豹子赶跑了。”我忙说：

“何队，再多放几个哨多烧点篝火，防止野兽攻击。”……

经过一场虚惊，大家再也无法安睡，险恶的环境提醒了大家，他们的命运仍就处在危险的威胁之中。

天很黑，就像要下雨一样。虚惊使我郁闷的心情更重了。看着熄灭了的篝火，我赶紧添柴，但潮湿的树枝怎么也燃不旺。突然一阵旋风扬起，吹得浓烟朝我迎面扑来，呛得我狼狈地大声咳起来，顿时感到浑身发凉，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将一只盛满稀粥的口缸放下，俯身将湿树枝拿掉，用一根竹筒用力吹火，烟灰腾起，烟雾消失，红彤彤的火苗又欢快地跳跃起来……

我没看清他的脸，也没来得及谢他时，他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我拿起缸子喝了一口，一看这缸子是黛诺的，马上想到刚刚过来的黑影好像是黛诺……对，是她！那她为什么一声不响，连招呼都不打地又走开了……

我忙起身朝一排的宿营地走去，而在宿营地上我看到在熟睡的国栋身旁，身上盖着国栋衣服的黛诺。正倦缩着身子甜蜜地进入了梦乡，似乎还在回味着那订婚求亲的一幕，看不出是刚刚起来活动过的样子，她的身边还放着吹火用的竹筒。那刚刚来过的那个黑影会是谁呢？那缸子、竹筒都是黛诺的呀，这又是怎么会事……

但支队的很多事及面临的严峻形势，己搞得我焦头烂额，使我没有时间来想这些无聊的事。便到排营地看了看战士们，转了一圈回到篝火旁，正好志朋起夜后蹲在篝火边喝缸里的粥，我便信口问了一句：

“有人来过吗？”

“没有。”

“那也许是你睡着了不知道吧？”

“睡什么，死和尚灌了我好多酒，口干得要命，心慌意乱的，不停的喝水尿尿，根本没睡着。”

“那刚刚刮风时你知道吗？”

“知道。我还以为要下雨呢，怎么啦？”

“没什么，我以为黛诺来过。”

“没来过，她要来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现在喝的缸子是谁的？”志朋凑近篝火看了看说：

“哎，这缸子好象是黛诺的，我还以为是你的，便不客气地喝了起来，真对不起，把老亲家的粥给喝啦。”

“我的粥早就喝光了，这是她特意给你送来的。”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敏感的志朋，突然又端起缸子说：

“不对黛诺不可能来过，晚会我们一直在一起，她可是对歌的主角，离开她晚会无法开下去。”

“那会不会是在那场虚惊时呢？”

“那也不可能，我亲自看到他跟和尚一起朝一排宿营地走去的。临别时我还让他们给我鞠了个躬，黛诺给我跪着磕了个头，说是替他父母磕的。和尚只弯弯腰，我非要和尚跪下，差点挨了他一拳，我忙跑了回来才没挨揍。回来后哪儿也没去，也没睡着。她要来，我一定会知道的。”

“她或许请人给你送来的吧。”

“不可能，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她绝不可能找其他人？”

“那就怪了，她的缸子怎么会在你手上，该不会是你又犯了老毛病，偷来的。”

“队长，你别瞒我啦，你一定见到了什么。这在战场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人们之所以不能否认鬼魂的绝对不存在，实再是因为地球上发生了许多令人无法用鬼魂以外的理由来解释这些现象。也许，在人们眼里的鬼魂真是鬼魂，也许是地球外智能者的替身，反正在目前的科技水平下，鬼魂论的肯定与否定，双方还是无法说服对方的。其实这跟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论也并无矛盾，

我并不是个唯心主义者，但我始终认为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存在并不只是物质，也有无形的非物质的东西，只不过有待未来的科学技术去解释了……”

当我还想说什么时，一阵哨音响起，我们开始了出发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