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世界最大的毒品王国(第1 / 2页)
住进土司府后,战士们得到了一天一夜的充分休息,府中有酒有肉,让大家很好地打了一次牙祭。尽管战士们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了显著的恢复,气氛也平静了许多,但怨愤失落的阴影仍就在笼罩着我们。在这座古老寂静无声的被抛弃了的寨子里,我们都有种被吞没在令人腻烦地孤独的静谧之中,给人一种远古时代地沉重之感,使我不由得担心我们的明天是祸还是福……
大半夜过去了,竟然相安无事,我似乎总以为何队出去巡哨了,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归来。当我一想起他的人头从寨门头上滚落下来时,这才意识到他已远离我而去,不免又是一阵哀痛,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竟睡着了……
“啪”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黎明前的宁静,我一下清醒过来。灵敏和反应已成了我的一种条件反射,我一把抓起枪冲出房门,院里的战士也纷纷跑出门来。接着传来哨兵们的喊声:
“有敌人!”
“是老缅兵!”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一道红光一闪,随着一声闷响,一颗滴溜溜飞速旋转的迫击炮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啸”声在寨子里爆炸开来……紧接着又是两发……巨大的火光腾起,烟雾一下笼罩了山寨。房屋竹楼一下飞到了空中,又砸了下来,隆隆的爆炸声经久不息,山谷里发出一连串的轰鸣声……这时出外巡哨代理何队职务的大志,从大门外飞奔而来说:
“队长,我们被老缅兵包围了,大约有一个营,是他妈老土司引来的鬼,还有不少寨子里的土老鳖。”
我后悔极了,真该杀光了他们,但悔之己晚,我立即命令大志:
“你带二三排从南面突围,我和国栋带领一排掩护你们,快撤!”
当我们赶到东面寨门时,老缅兵离寨子只有二三十米了,国栋、国辉各持一挺机枪一齐开火,顿时枪声像爆豆一般骤响起来。那些神气活现的老缅变得像树叶一样,轻飘飘地,被子弹下的狂风刮倒在地,战士们也一起开火,把老缅打得人仰马翻侥幸活着的,立即转身往后就跑,一顿迎头痛击,把老缅的气势打下去了。凭借着石墙我们顶住了敌人的进攻,击退了三次人数众多的冲击。突然北面响起了枪声,狡猾的敌人迂回到北面冲进寨子,企图抄我们的后路,我立刻带领一个班,赶过去,一顿手榴弹把他们炸了回去。而这时天已大亮,看着寨子前倒在地上几十俱敌人的尸体时,我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悲哀。突然老缅的枪声弱了下来,但却传来一阵凄惨的女人叫喊声,这声音是那么样的熟习,又是那样的陌生,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朵嘎惊得大声叫喊起来:
“是黛诺,黛诺被他们抓走啦!”
而这时我们也看到国栋抱着机枪朝北面的叫喊声跑去,这等于去找死,我一挥手几人飞快赶上去把国栋拖倒在地,我们看到几个老缅兵正把黛诺往树林里拖,她绝望地挥动双手嘴里大叫:
“阿哥,快打死我,快打死我!”
而这时老缅兵正嘻嘻哈哈地边拖边撕扯她的衣服,衣服桶裙全被扯开了。老缅兵竟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们或她丈夫国栋面前强奸黛诺。朵嘎志朋急得直拍打地面,但我们四周全是敌人射来的子弹,打得黄灰直冒。
我紧紧抱住国栋的双腿,不让他站起来,只要他一起身,绝对会被子弹打成蜂窝。我感到他浑身冰凉,像被电触似的全身颤抖。远处又传来黛诺撕裂肺腑的嚎叫声:
“阿哥!快呀!快打死我!打死我!……”
志朋紧张得变了调地喊:
“和尚,你他妈是个儒夫,你不是男人……”国栋哭着大喊:
“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照她的话做,快呀!快呀!”
国栋扣动了扳机,整整一梭五十发子弹全朝黛诺及撕扯他的“黄狗”们射去……瞬间,烟消雾散,黛诺及黄狗兵都被国栋打死了……而硝烟迷漫枪炮震天的战场,好像变得出奇地安静,时空就像静止了一样……直到国栋如同雷鸣般的怒吼起来,并直身站起身来朝敌人冲去,手中的机枪不断吐出愤怒的子弹,一下激励着全排战士同时朝敌人冲去。手榴弹,手雷,成排朝敌人砸去,冲锋枪、机枪子弹一股脑儿的向大雨一样地朝敌人阵地上泼去,黄狗缅兵被打懵了……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比敢死队还要敢死,吓得魂飞丧胆丢下阵地往后就跑……
这也许是黛诺的死让老天显灵了吧,这可是一个突围的绝妙良机,我突然发出朝南冲出去的命令,并纠住国栋带着大家剩敌混乱之机,像兔子一样冲出了包围圈……
当我们剩下的十几号人摆脱敌人后,朝果洛方向走去时,我和大家一样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大梦初醒,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相互搀扶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山林静悄悄的,空气中散发着草木热烈的苦涩气息,刚刚过去的战斗好像并不真实,又好像一场梦,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国栋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流干了眼泪,是他亲手杀了处处关爱照雇自已的妻子,而他一个七尺男儿却保护不了一个自己的女人,竞连掩埋送她入土都做不到,他算个什么男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觉得有根鞭子抽打着他的心,痛苦得像撕裂开来一样。他始终目视着远方,好象一切沉重的精神负担都远离他而去,恐惧、死亡、饥饿、孤单、脆弱、动摇等等全从他身上脱落而去,都跟着黛诺去了。留给他的就只有凶狠的复仇,他因此也变得无所畏惧,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再乎,连他自已也不认识自已了……
当我们来到凳子山隘口时,突然跳出几个拦道者,霸气十足地敲着一只木鼓,吹着牛角制成的号角。再一看,山隘上垒起圆木和石头,一溜排开几十条步枪火药枪,带头的冲着走在前面的国栋喊道:
“留下枪和买路钱,否则不许通过。”
而此时的国栋睁着两只凶狠的双眼什么也不说,直径朝前走去,二话不说举起机枪就要打,我忙止住了他。这时才看到山隘两边全是悬崖,地势险要,无法迂回。山顶上有座大寨,能看到露出竹楼的尖顶,估计是土匪的大本营,这样的地势打起来对我们不利。再看栏道的土匪,个个跟野人一个样,身上披着破烂不堪的长衫短褂,跟叫花子一样,有的还抱着竹子烟桶抽烟,有的则在一旁看热闹,毫无作战准备,只是仗着人多势众便称王称霸。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些土匪武装,大的三四百人,小的一二百人,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在贫穷的困扰下,找不到出路,便集结到某个山大王旗下干起了无本买卖。大一点的群体便自称什么“掸帮自卫军”大爷自封个什么总司令,一百多人的头目便是上校团长。他们占山为王,目中无人,仗着对地形熟习,常常对大队马帮及过往客商下手。他们个个都跟猴子一样灵活,攀悬崖翻绝壁,抓藤爬树荡秋千,翻山越岭如走平地。打得赢就大砍大杀,开枪放火嗷嗷大叫,挥动长刀逢人便砍,杀死几个惊慌失措的人,将骡马货物洗劫一空。对方放弃抵抗,弃货逃命。那么土匪得手后也不追赶。要是对方不识好歹拼死抵抗,那么他们就要大开杀戒,杀光所有活人。如果打不赢就钻山林逃得无影无踪,这就是金三角的游戏规则,不成文的法律。
而这次土匪们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碰到的己是一群泯灭了人性的杀手,为了稳住他们,我让朵嘎对他们说道:
“我们是游击队,没带什么货,只借贵处地盘过路,请高抬贵手,交个朋友,来日定当拜访。”
小匪首把活传了上去,过了一会有人发下话来说:
“大爷说了,鸟过留声,雁过拔毛。交朋友可以,请放点血,把机枪留下,再送给一千发子弹,放你们走路。”
我想,碰倒这群不识货的偷鸡摸狗的强盗,可真算他们倒了大霉了,本想和和平平客客气气走过了事,偏碰上个不识相的,只好让国栋和大家出出气了。便朝后作了个准备战斗的手势说:
“既然大爷要拔我们的毛,要放我们的血,只好听便了,把你们手中的子弹武器给大爷们送去,好好孝敬大爷们,也好到山寨里逛逛……
战士们都笑了起来,便把子弹推上了膛,枪口对准了山上那些暴露出来的人,机枪也从树后伸出枪管……土匪们不知是计,一个小头目大摇大摆地走下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来收货的,有的倒背着枪,有的竟亨着小调,全然没有一丝防备。我一看时机来了,大吼一声“打”!瞬间子弹随着枪声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向土匪们扫去,霸气十足的土匪,顿时像飘落的黄叶一样随风刮倒在地。那些在山上站着看热闹的土匪,也从老高的岩石上掉了下来,土匪们想逃也来不及了,几乎全被打死在地上。大家飞快地爬上岩石朝寨子冲去……寨子里乱成一团。大爷拼命想组织起抵抗,不料从哪儿突然飞来一颗迫击炮弹,在寨子中爆开了花,把一堆血淋淋的泥土和人体抛向空中,土匪炸窝了,哇哇哇的怪叫着不要命地朝寨子外逃,接着又一发炮弹命中人群,把土匪炸成了一堆堆四分五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