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溃逃中遇同胞(第1 / 2页)
六十年代地球像发了疯一样,五洲四海,风起云涌,呈现出一片方兴未艾之势。亚洲欣起了一股反帝反殖民主义的革命潮流,世界两大阵营,从意识形态的对抗,演变为直接军事对抗。
美帝国主义把黑手伸向朝鲜、越南、老挝、柬埔寨、一些激进的国际共产主义小组,也从老挝、泰国边境渗透到金三角,组织武装起义开展游击战。而留在这里的国民党军队,在国际舆论的压力下,撤回了台湾,由他们在这里一统天下的格局被打破。山中无虎猴称王,土司、头人、土匪、豪强各种势力乘机揭竿而起。拉队伍、占山头、争地盘,你打我攻,互相火并,打得不可开交。贫穷落后的东南亚,成了推广各种主义和理论的实验场……
我们在克英宫住了三天,每天酒肉招待,游山玩水,接受馈赠,享了三天清福。当艾诺,邀请我参加他们将举行黑色水晶复位仪式时,我犯难了。因为在这次祭祀活动中,将砍下洋鬼子的头颅,用以祭神,而我们都不想再看到这残忍杀戮的一幕,于是我向艾诺王子提出我们将离开这里,前往伊洛瓦底江去。艾诺王子十分忧虑的说:
“请恕我直言,你们去的不是时候,我问过从那里来的人,那边很乱,战火不断,现在去是很危险的。”我说:
“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长期滞留,谢谢王子的关爱,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看望你们。”艾诺说:
“那好,我派人送你们出山,克英寨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说完他拍拍手,侍卫送来了很多东西,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让人目不暇接。并说:
“这些东西不成敬意,就请恩人收下吧。”我当即表示:
“东西我们不能收,情意我领啦!”艾诺很感动,从盘子里拿出几根金条说:
“我知道你们并不看中财宝,但摆在你们前面的是刀光剑影,没有黄金开道,是寸步难行的。”说完硬把金条塞在我手里。
当晚又为我们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欢送议式,寨子里的男女老少戴歌戴舞为我们祝福,祈求平安……
第二天一早,艾诺又送给我们两匹驼马,依依不舍地把我们送到山口后才返回寨子,在响导的带领下,我们又进入了茫茫林海,朝着那战祸年连的伊洛瓦底江走去……
三天后,我们终于走出了密林,告别了响导,来到一处峻岭起伏深谷交错,浓密丛林绿荫覆盖着的一条峡谷里,顺着河水向前走去。因为响导临别时指着前方说,再有一天的路程,我们就可到达金三角的边缘的清来府,我们的心情变得格外激动。可当我们越向前走,越感觉到了战争的气纷,
不时还看到躲进深山密林中的难民……
道路越来越难走,两旁全是灌木,山里雨雾时浓时淡,有时像海浪翻滚,有时又裂开了一道缝,让阳光像闪亮的金子一样洒下来,地上的泥土全是赤红色,红得有些耀眼,我们的马匹和我们全身都沾满了红土,就跟农场的土地一样,让我们感觉到这不象在国外,倒象是在家乡的土地上。
突然我们听到前方远远地传来阵阵爆炸声,和隐隐约约的枪声,果不其然,我们误入到交战区里了。我马上叫大家把马藏到丛林里,让黛诺守着,便带着大家飞快地爬到山梁高处,向下看去……
前方远处,宽阔的河对岸,有黑压压的一片像蚁群一样地人群,乱成一团,争先恐后抢着过河。而河面上则不时爆起一股股水柱,显然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那里进行着。我一挥手说:
“走,去看看。是狗咬狗,我们不管,如果是游击队,那就上去帮一下。”
当我们摸到江边的岩石后才看清楚,方知对岸江面上有几艘木船正在下沉。船周围全是泅水的士兵,呼喊着,要往船上爬。喊声极其微弱。而船上的人正抡着枪,猛打攀着船舷的人,触目惊心,混沌一片。白茫茫的河水汹涌着,沉重、黯淡、急匆匆地向前流着。一眼望去,只有动荡不已的大幅轻绡,忽隐忽砚的旋涡……显然是一支部队被打得溃不成军,困在岸边,形势急急可危,如果渡不了河,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突然从满是爆炸声的水柱中,冲出两艘木船正朝我们驶来,而就在离岸二十多米时,我们的山脚下突然响起了机枪声,木船上的人,有的一下栽倒河水里,这时我们听到船上有人高喊:
“快!把大志拉起来!朝机枪开火!……”这一声标准的北京话让我惊得差点晕过去,国栋眼尖忙说:
“队长,我看清了。他们是知青,穿的全是解放装。”这时我也全看清楚了,心一下慌了,他们正是溃散了的自己人,正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我己经看到了滔滔的浊浪中不断有血腥的红光浮起,好象还有尸体在漂浮,很多人在拼命地朝前划水,有的很快被河水卷走。船上的人也有被子弹击中落入水中,一下没了踪影,一股无名的怒火使我站起说:
“志朋在这里监视,国栋朵嘎跟我一起行动,把我们脚下的地堡端了,掩护同胞们过河!”
我们很快摸清了地堡位置,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冲进去,一起开火,里面不过是伙被受买的土匪武装,全被我们打死了。国栋抱着机枪冲出地堡架在岩石上高声喊:
“我是知青,土匪的地堡被我端了,快划,朝这边来!
我掩护你们!”
我和朵嘎则朝埋伏在丛林里的土匪开枪射击,很快这伙
要钱更要命的土匪,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但情况仍就十分危急,对方在山头上架起了一挺重机枪,开始朝河岸上渡河的人群疯狂地扫射起来,企图把他们全部屠杀在河岸上……
过了河的七八个知青飞快朝我们跑来。我一看,落水的那叫大志的人,居然还扛着一支迫击炮筒,忙对国栋说:
“国栋用迫击炮,给我把对岸山头上那挺重机枪轰了!”
国栋一把抢过炮筒,盘腿一坐把炮筒使劲按入土里,双脚紧紧夹住炮管,用姆指瞄了瞄对副手说:
“快装弹!”
“嘘”的一声,炮弹越过敌方火力点,在重机枪左后侧炸开了……这时志朋从山上连滚带爬的跑到国栋身边大叫:
“风速!风速!瞄准右边那棵树,炮弹的落点就是重机枪的位置……”国栋忙调整了一下瞄点,照着志朋说的又打了一发,这下不偏不倚,把对方的重机枪炸没影了。”国栋兴奋地大笑:
“哈哈,呆瓜,没看出你还真有两下子……”话没说完敌方又架起了两挺机枪嘲着河中扫射起来,划河中的船上有人不断落入水中……只听到志朋在喊:
“和尚,瞄准右前方两度那块岩石,开炮!”随着两声爆炸,敌人的火力点又被炸没了……这下再没看到敌人冒头了。国栋高兴地大叫:
“四发炮弹打掉了敌人三个火力点,这是战争史上的奇迹,呆瓜这功劳全归你啦。”志朋也高兴地说:
“和尚,这下该知道科学的力量了吧,好好跟我学,有你立功的时候……”
“嗨!说你胖你就喘,你他妈……哎哟!烫死我啦!这炮管是哪国的伪劣产品,三发弹就他妈不能用了,真臭!”
敌方的火力点被摧毁后,对岸的险情有了好转。我忙问大志:
“你们是哪部份的?”
“掸帮独立营的。”
“那对面渡河的部队都是谁?”
“是知青支队……”我一听急了,大骂起来:
“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早说他们是知青,快!朵嘎,还有你大志跟我走!”
“去哪儿?”大志问道。
“这还用问吗?上船!到河里救人,把他们都接过来……”国栋起身要去。我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