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色的水晶石(第1 / 2页)
有的时候一小时就像一天,而一天就像一年。谁能知道我们奋斗求生的决心,远比慷慨就死的豪气还要勇敢得多,还要困难得多。
当哈桑因赌输后,同意我们离开地下墓穴时。我想凭着我们的机智和能力,要走出部落也并不困难,所以并没有过多地与哈桑争辩。但我错了,要逃离部落远比走出墓穴要困难的多……
一个掸族姑娘,把我们从神龛下的秘密通道带出了墓穴,可我们并不知洞外的世界,而志朋和国栋却仍在为出洞的功劳争执不休,国栋把金镯子带在黛诺手上后,突听到志朋说:
“见色忘义,背信弃誉!”国栋给了他一巴掌说:
“呆瓜,要不是我运气好,你差点送了我们大家的命,你还好意思要手镯,真是“张士贵”的马,需要你时像你却拉稀啦。”
“这不能怪我,是那窝瓜施巫术让我讲不出话来,可我顶住了压力,朝下比了手势,可一下我的手也失去了知觉呀。”
“那你为什么伸出三个手指?”
“不,我是伸出五个。”
“三个!”
“五个!”……
突然一阵阳光把我们戗得睁不开眼,止住了他们的争吵。我们从一堵石壁下,像老鼠似的钻了出来。眼前是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寨,只有一条通向密林中的由掸族人用光脚板踩出来的小路,能通向外界。寨子里全是用竹子、茅草或圆木跺叠成的房舍,寨子四周布满了铁丝网,还设有简易的岗楼,岗楼上有背枪的哨兵,而在出口处竟然还架着两挺机枪,难怪哈桑说我们出不了部落。而在离寨子不远的山岗上的树丛中有一座教堂,金色的钟楼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寨子里不时还看到背枪的人走来走去,四处显现出一股肃杀神密的气纷。
我们被姑娘单独安排在寨子口一间小泥屋里住下,墙的上半部分是枯枝编成,屋顶能望得到星辰,夜风在房间里穿行。说实话这要比在绿海中漂泊,土林中流浪强多了,也舒适多了。我们很好地整理了一下泥屋,并隔出了一小间让黛诺住下,便开始了定居生活。经集体讨论决定,除了那对金镯子留给黛诺外,一切财务归集体。我们便把骆驼金换成了大把大把的钞票,竟然还有美元,解决了经济问题,接下来是考虑如何逃出这神密的寨子。会上我提出了个令人不解的问题。我说:
“哈桑酋长为什么会留下我们,为何不杀了我们,这在他来说是很容易办到的呀,你们怎么看?”朵嘎说:
“那还不清楚,怕阿哥杀了他!”国栋说:
“不对!这窝瓜,是有点本事,除了巫术,他还有功夫,不过他不使出来罢了。”志朋说:
“我同意和尚的意见,你看他一脚把桌子踢得飞出老远,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还有,他似乎能控制我们的意识,当他定定地看着我时,我会有一种身不由已的感觉。”国栋又说:
“对了,呆瓜。那金环蛇为什么不咬他,真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养的蛇。闻到他的气味能咬他吗!”朵嘎忙说:
“我们那里的“巴采”也会养蛊,时常放出来咬人吸血,这哈桑既然会养蛇也一定会养蛊,我们不能不小心。”我说:
“朵嘎兄弟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除了黛诺外,其他人照常值班……”黛诺说
“不,我也要值斑,我有对付蛊的办法。”国栋忙问:
“什么办法?”
“哎哟,你就别问了,女人的私事是不能告诉你的。”大家都笑起来了。我说:
“好吧,不过大家都要小心仅慎,哈桑是决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之所以不杀我们,也许是想利用我们为他干些什么吧,我们得分头到寨子里去摸清情况好作打算。还有教堂,这可是洋鬼子在的地方,准没好事,但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目的。”国栋说:
“队长,我们的装备太羞人了,在这种地方没有家伙
是出不了政权的,我看得弄枪才行,要不买两支“狗腿”吧”。
志朋一听只买两支不干了:
“不行,要买就买三支,我也要一支。”
“呆瓜,你要枪干什么?不定哪天把自已的瓜干打烂呢。”
“和尚!你别小看人,你枪打得准,不过是提前量拿得好一点,这我也能做到,不信……”
“行了行了,就买三支,给朵嘎也补充点弹药,但记住不能惹事。”
我们虽然出不了寨门,但在寨子里还是很自由的,我奇怪哈桑一直不找我们的麻烦,是不是另有企图,但因出不了寨门只好在寨子里闲逛。一天,我来到隔壁一座竹楼前,我看到一位掸族老人,正在竹墙前摸着一串绳子,沉默不语地坐在地上想着什么心事,他便是我们最新认识的多多老人。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看到竹墙上横系着一条有很多“结子疙瘩”的粗绳,而在这条粗绳上,又系着很多长短不一打了更多结的绳子,远远看去就如同佤族少女脖子上挂的银色项圈,项圈上吊着大小不一的银片、银链。
我忙上前递了一支香烟给老人,又恭敬地给他点燃说:
“阿爷天气这么热,你老怎么不到外面大树下乘凉去,在这里干吗?要不要我帮你把这绳子解下来……”老人突然脑怒地说:
“别动!当心我打断你的狗爪子。”我吓了一跳,忙道歉说:
“阿爷,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绳子是你老人家的圣物。”多多老人突然伤感地说: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们掸族祖祖辈辈的历史。”
我一下想起了,在学历史时老师讲过,在远古时期,我们祖先在文字没有发明前,所使用的一种记事方法,叫“结绳记事”。古人用一种结绳记事的方法,来计数或者记录历史。它是由许多种颜色的绳结编成的。这种结绳记事方法已经失传,目前还没有人能够了解其全部含义。但在原始社会绘画遗存中的网纹图、陶器上的绳纹和陶制网坠等实物均提示出,先民结网是当时渔猎的主要条件。因此,结绳记事计数作为当时的记录方式保存了下来。即根据事件的性质,结系出不同的绳结。
近现代有些少数民族,仍在采用结绳的方式来记录客观活动。对他们来说,这些大大小小的结子疙瘩,则是他们用来回忆过去的唯一线索。
到了今日,已没有人再用这种方法来记事,然而,对于古代人来说,“结绳记事”则有表达自已心情或记录重大事件的标记。如那远古的先民,绳结一个又一个的好好系起。这样,就可以独自在暗夜的洞穴里,反复触摸,回溯,哪些是他们曾经做过得极为有意义的,非常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