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诡秘的猎头部落(第1 / 3页)
杨志朋的神秘失踪让我们惊恐万分,我们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突然发生的恐惧。一个鲜活的大人,怎么会一突儿就在我们的眼皮下不见了,大家都大喊起来。奇怪!我们的喊声好象已从头顶上传来,喊声中还夹杂着志朋的回应声。我更加困惑不安,忙叫国栋朵嘎赶快回宿营地,拿上东西快离开这神秘的古堡,我可不想再失踪一人,或者是我自已……
来到大金塔内,一切都没变。志朋的东西依然一动不动地仍就放在他的原处,可见他也没来过这里,他的确是失踪了。我们紧张地收拾了一下,国栋忙将志朋的东西加在自己的背上就出发了。我们继续向南穿过古堡,向森林走去。边走边仔细地观察四周,希望能发现这该死的呆瓜。我甚至想到该不该用条绳子把我们连在一起,要走一起走,要失踪那就一起失踪,但这样做极为不方便,只好放弃了。于是我下令,谁也不准离开集体三米远,彼此随时看着同伴,决不能离开相互的视线范围。
我们朝大金塔南面的出口下了地道,很快找到了走出古堡的出口。刚走出南去的城堡。几乎同时,在城外的沙土地上,我们一起发现了人的脚印,国栋用自己地脚比划了一下高兴地说:
“是呆子的,这呆瓜跟我们开了个国际玩笑,我们在城里找,他倒跑到城外了。”
我一想,不可能是他,从他消失算去起,我们分头在一公里的范围内找了一便,而我们用了约一个小时才来到城外。因此他绝不可能在几分钟里,就跑到了十几公里的城外,除非他会飞。
于是我说:
“你在好好看看是不是志朋的脚印,他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走完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国栋又仔细看了看说:
“没错,是他的。右脚跟有个洞,我穿过他的鞋,所以我知道。”
我一时没了主意,楞在脚印前发呆……朵嘎焦急万分的说:
“队长,他一定被鬼牵走啦,这事我们部落也发生过,我们得赶快追!他要沉了塘就完了。”
听朵嘎这么一说,我们加快步划拼命顺着脚印追了去……
但走了几十米后,脚印像长了翅膀一样的消失了,而在四周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我们好像听到了他在前面绝望的呼叫声,这喊声又好像是在我们头顶上。我们什么也不顾地往前跑,当我们提刀赶到那里时,只闻其声而不见人影,喊声又好像在我们头顶上,令人毛发倒竖。但声音渐渐向空中升起,变弱变细,最后声息全无。当追了一段路程后,又听到了喊叫,我们又追,似乎是有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在前面肆意耍弄着我们,可又意像是在引路。
对这种令人无法从常识的角度去理解的现像,我们都已经来不及考虑了,只顾向前追去……
就这样来来去去地把我们耍弄得全滩倒在地,再也无法爬起,这声音才算最终停止了。
山林的呼啸声,匀称而又悠长,好象远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钟声,召唤着人类曾经共有的文明。我们已失去重心的身躯和心理都难以再保持平衡了,全都跌倒在地,两只鼻翼不住地一张一翕,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磨难,我们的神经系统早己进入到精神冷藏库里了,对恐惧、神鬼、毒蛇、猛兽已毫无顾忌。神秘不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力罢了,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国栋甚至对天发出了单打独斗的挑战。救出志朋继续寻求生存,这就是我们的唯一目标。感情服从理智,我决定就地宿营,很快我们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己对志朋失去了寻找的希望,简单地为他举行了一个葬礼,吃了几块鸟肉就出发了。一路无言,特别是国栋,失去了一个绊嘴的,对骂的,反而感到凄楚难熬,不时对着大山密林吼叫:
“还我的呆瓜死对头!……”
接近傍晚时分,一条坎坷不平的土道横在我们的眼前,土道是人造出来的,在道旁的流水给我们指引出了方向。道的一头伸进了峻岭起伏,深谷交错,浓密丛林。绿荫层层覆盖的山谷里的一切,而另一头则通向我们身后的丛林,当我正要拿出地图核实方位时,朵嘎指指山谷丛林的上空说:
“队长,那里有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难得一见的青烟袅袅升起。犹如茫茫宇宙间的寸寸丝缕,在向我们招手呼唤,我果断下令去看个究兢,看看已举行过葬礼的志朋,会不会在那里复活。
朔风在山林里吼叫着,拨乱了我的头发,也拨乱了我的语言和思想。当我们透过树与树之间的那些望不透的丛林缝隙,看到的是一个颇大的山寨,整整占据了一座山头。
寨子四周用削尖了的竹枪,对外斜插成一道无法渝越的围墙。十几栋吊脚楼随山势上下错落,岩山及古旧的老屋位于寨子的最高处,屋后紧挨着一丛密林。老屋宏大高敞,占据着寨子的最佳视野,与其他的茅草房相比,甚至有点卓尔不群的味道。
寨门用巨大的树干搭成了一个“门”字形状。四根门柱顶端都挂有水牛头的骨骸,牛气冲天,给人一种威严可怖的感觉。大门正对的是一个大草坪,草坪正中耸立着四根巨木,巨木上雕刻着奇怪的可怕的怪面人,上下四周布满了各种条形云纹,鸟兽图案,也许它便是佤族敬若神灵的图腾。
在草坪正面一端,是一个由几块天然巨石构成的神洞,洞前是一个不大的神台,台里插了一根甘蔗,台旁种着三两棵芭蕉树,同时栽着三棵牛角桩。草坪外立着三根七、八米高的神杆,神杆上挂着竹帆,牛角桩上拴着一头准备剽杀的水牛。
对着牛角桩端坐着几个头札红布,衣着讲究的头人,和一个古怪的烟鬼模样的人。也许是知道自己危运当头,或许是人多的缘故,牛的眼睛充满了惊恐、绝望与悲凉,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直在我的心头晃动。而两侧摆放着两具巨大木鼓,每具木鼓由因四个汉子在奋力敲打,鼓声震天轰响,伴随着草坪中央一堆燃烧旺盛的大火,浓烟滚滚,气纷既神秘而又隆重。一场颇为庄严的祭祀活动开始了,好奇或惊愕使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起既隆重又神秘的民族大典。不过我也同时感到心神不定,一种不祥之感使我忐忑不安。便悄声问朵嘎:
“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搞这样的活动?”朵嘎饶有兴趣的说:
“听阿爷说,在很久以前我们佤族遇到了天灾人祸,人和牲畜大批死亡,谷子也长不好。我们向“鬼神”求救,砍了很多牲畜的头,又打来了野猪、豹子、老熊祭神,但都没有用处。神说他看中了头人美丽的女儿,头人只好把女儿献给了神,砍去了她的头,送到了神台上,这才化解了灾难。以后,砍了人头祭神祭鬼后,谷子也长好了,牲畜也增加了,所以,每年春播秋收时节或遇到求神拜天的事,都兴用人头祭神了……”国栋忙问:
“那是不是都砍头人家的?”
“头人又不是呆瓜。他说:神说了,一年换个样。神喜欢长毛胡子的头,也喜欢汉人和傣人的头,从此后就改了样了。”
“放屁!这是欺骗,神说他喜欢头人的头,他能让你砍吗?”
这时沿着草坪的边缘,站满了身着盛装的佤族男女村民,人群涌进了草坪,到场的人都怀着一种紧张而又恐惧的心情,把视线落在了牛的身上。伴随着木鼓声,一个满脸皱纹被烟熏得黑不溜湫的长者,捧着一碗水酒,低低咕咕地念起来……我忙问:
“这是头人吗?”
“不,他是巴采,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巫师。”
“你们佤族也有专门的巫师吗?”
“巴采不是世传的,也没有专门的,主要靠他自已主动去学。他会给人看病看鬼,但并不会做布道。一个人要想成为巴采就要在平时的祭祀活动中多听多看,看巴采如何捉鬼、听巴采念什么。,学会后可以在自己家里先做,慢慢地就会有人来请去做,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便可成为大家公认的“小巴采”。取得了小巴采的身份后,继续跟随大巴采学习捉大鬼的各种仪式和“咒语”。当所有捉鬼的仪式和“咒语”都学会后,就会被大家公认为大巴采了。”国栋笑了笑问朵嘎:
“成为主持人对吧。”
“不,煮吃要等祭祀完了后,才开始呢。”
“噢,难怪全寨子的人都来了,等着煮吃是吧。”我忙问:
“巴采念什么?”
“他说,寨子里接连有人被河水冲走,已经剽了两次牛进行祭祀,效果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剽牛。”
巴采念过祭辞之后,便在牛身上淋了一些水酒,淋酒的位置正对心脏。剽牛手手持梭镖猛然向牛刺去,可惜这一枪没有刺中心脏,接着又是三枪,牛才倒了下去,人们紧张地注视着牛倒地和血喷的方向,这一点很重要,它是吉凶祸福的征兆。血喷向前预示大吉,喷向侧面不太好,喷向后侧为凶祸。可他们并不知道当剽牛手猛向牛刺去,一枪未中心脏,牛未死时必然掉头面对凶手,血自然也就朝后喷,“凶”自然也就出现了。
巴采说:“这次剽牛不算成功,其原因是有汉人出现,得罪了神灵。听朵嘎这么一说,还真神了,巴采说的汉人不正是我们吗,难道巴采发现了我们,我忙叫二人快隐蔽起来。但看到寨子里并没有什么响动,才又伸头继续看下去。
牛头很快被砍了下来,被抬上神台供奉着。接着,巴采开始吟诵《司岗里》和祈祷。吟诵完毕,巴采说:“牛头已具有灵性了,大家可将手放在牛头上许下心愿,很灵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