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朵嘎的革命(第1 / 3页)
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三江口,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萨尔温江的景色格外美丽,宽阔的江面被落日染成了金黄色,闪动的波光不停地涌向遥远的天际,给人一种烟波浩淼的感觉。我们的竹筏一下变成了一片漂浮着的树叶,沿着北岸向南漂去,我们终于冲出了大南卡河峡谷,进入到了怒江也就是萨尔温江大峡谷,浑浊的流水一下变得清澈透明。
我决定让大家好好休整一下,在这清澈的江水里好好洗个澡,便靠岸停了下来。我们脱光了衣服跳入江中痛痛快快地洗起来,真感谢这母亲般的江水,既洗去了我们一路的风尘,也洗去了压在我们心头中的云霭,让我们的心情顿时变得舒畅而又轻松。
朵嘎指指远处伸进江水里的一块绿色沙洲说:
“那里就是三江口小镇,渡江的人都从那里过,“过了三江口,阎王不回头”。也就是说在下去就有一个大叠水,接着便是急流险滩,要想回头也做不到了。”志朋马上说:
“我的妈呀,你要不说我们冲下去不就是死路一条了,难怪这江面上看不到一支船。”
“谁说没有船,那不是船吗,我看还多着呢。”国栋指着三江口对岸说。
果然,我们都看到一支支小船,有的还是独木舟,纷纷朝三江口小镇冲去。接着枪声喊声响成一片,朵嘎一看忙说:
“不好!我们遇上打冤家的了。快快,把竹筏推到芦苇中去,往山上跑,要被抓住不死也要当娃子。”
“都什么时代了,还那么原始。”
“这里没有时代,只有世代。他们是去抢地盘抢鸦片的。”朵嘎说完取下枪,指挥着我们向陡峭的山坡丛林跑去。
我们爬到山腰处看到远处的三江口小镇,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不时还听到一两声的爆炸声……柴国栋马上说:
“这是迫击炮!这哪儿是打冤家,这简直是打歼灭战。”朵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似乎明白了。说:
“阿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这一定是“东单帮自
卫军”了,只有他们有炮,在这一带他们是一霸,有三百多人。头人叫代古司令,他在政府军当兵受过军训,他们人多势众,敢对大队马帮下手。他们个个跟猴子一样灵活,攀悬崖飞绝壁,抓树藤荡秋千,翻山越岭如走平地,来无踪,去无影。他们往往出大价钱买通内线,发起突然袭击,然后开始放火,挥舞长刀见人便砍,当场杀死几个吓乎吓乎,你要是放弃抵抗,他们抢完便走人。你要是硬抗到底,他就要大开杀戒了,所有被俘的人都无一幸免,你说他们算不算革命?”国栋气愤的回答:
“真他妈是一群土匪,革什么命。队长,我们怎么办?”
“今天过江是没有希望了,天也黑了,还不知这群土匪
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明天再说……”
突然我们听到,丛林里传来一阵响动,还夹杂着说话声
和孩子的哭喊声。”我刚要下去,朵嘎说:
“快藏起来,这是从镇里逃出来的人,不几天他们就会回去的,他们要看见你们汉人会去告秘的。”吓得我们一动不动,一直蹲到深夜。突听到一阵枪响接着又是一阵起劲的唿哨,点着火把的小船和独木舟开始往南岸划去,土匪们获胜而归了……
第二天,我们登上竹筏紧贴着江岸的芦苇从,提心吊胆地向三江口渡口划去。当快到渡口时,突然看到江水中泛起阵阵浪花,三四条暹罗鳄正在抢食着什么……志朋眼尖喊到:
“是人,鳄鱼们在吃人!要不要赶去救人。”朵嘎说:
“救死人干什么,这是昨天夜里被打死的人。让土匪扔到了江里喂鱼的,他们也知道如果不即时处理尸体,会惹来传染病,扔到江里是最好的处里方法。”柴国栋忙问:
“那我们怎么过江?”志朋忙说:
“就从这里过。我计算过,这里水缓,如果我们使出同
流速一样的同等速度,是直线到达。但这做不到,如果我们四人同时努力,在江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正好低达对岸的渡口点,这是最佳的出发点,队长下决心吧。”我问朵嘎:
“我们过去会不会遇到土匪?”
“我想不会,那股子土匪是东萨来的,早忙着回去分脏
睡觉了,我看可以过!现在江里的鱼正忙着去抢食,这正是志朋哥说的最……最什么鸡?”
“最佳时机,行。过江!”我一声令下国栋杆子一撑,竹
筏在江边掉转方向,四人连撑带划的朝江心驶去。我们机乎忘了一切危险,也忘了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低头看着碧绿的江水努力向前奋进!就在我们划过一公里左右,离对岸近五百米时。我突然看到朵嘎从肩上取下了枪,忙问:
“朵嘎!你要干什么?”朵嘎朝江上游指了指。我才看
到上游有三节形同朽木的树干朝我们漂来。在距我们三十米远时,我们大家都看清了,这是三条大暹罗鳄像水雷一样地朝竹筏射来。就凭它们的加速度也非把我们撞个底朝天,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志朋却在计算着暹罗鳄的游速……国栋大声吼道:
“你们他妈看傻了,这可不是他妈的食人鱼,还不赶快划!”
我一下回过神来,使出了全身力气拼命划起来,但我们还是看到游在第一的暹罗鳄己经张开大口,江水被它的下颚划成的箭头直朝我们射来,眼看就要命中竹筏了。“啪”一声枪响,冲在最前的这条暹罗鳄两眼之间爆开了,接着变翻转了足有两米多长的乳白色肚皮。紧跟其后的两条突地一口咬住它的肚皮,江水里顿时流出一片鲜血,接着从水中又冒出两条,为争夺同伴的尸体它们撕咬翻滚打成一片。而这场恶战持续了二十分钟后,江面才渐渐回复了平静。
紧张恐惧的心态和亡魂丧胆地急骤逃命,使我们用尽了
所有的体力,当一爬上岸便都睡倒在岸上。而这时的杨志朋却拿出他的小笔记本算了起来,大声惊呼:
“我们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彼岸,不过离登陆点向右缩短
了二十米,难道我算错了吗?不可能呀!”我没好气地说:
“你没算错,要照你他妈那个速度划的话,我们早成了
暹罗鳄口中的美餐了,我的呆子数学家。”
“对对对,我忘了加速度了,苹果落地有加速度,逃命
也有加速度吗?”国栋看着这位数学家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