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克制(第4 / 6页)
他再也不能上战场,被圈在长安的狭小一隅,原本执剑的手现在只能提笔,连为父兄报仇都不能。
他背着兄长的一条命,三年来无一日安宁。
她让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应该感激她吗?
还是该恨她?
手面上被烫的几乎快握不住,崔珩听着她细声的哀求,到底还是放了开,身体后仰靠在了车厢上,仿佛方才用力攥着她的人不是他。
车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雪衣憋住了哽咽的声音,只敢拿袖角轻轻擦去眼角的泪。
可下颌真的好疼,雪衣伸手悄悄摸了摸,依稀摸的出两道不浅的指痕,定然是被二表哥攥红了……
雪衣掌心捧着脸小心地按揉着,垂着头既委屈又害怕,不明白二表哥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
她抱着膝悄悄抬头,只见二表哥阖着眼,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似乎极度不虞。
兴许——二表哥是今日被胡人刺激到了,心情不好吧。
雪衣默默地为他开脱着,一个人抱着膝往后蜷了蜷。
马车一路颠簸,晃的里面飘起了淡淡的苏合香气,往她鼻腔里钻,香味极其浓烈又颓靡,充斥在这一方小小的马车里,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雪衣被这浓烈的香味迷的眩晕了片刻,再一低头才发觉这香气正是从她刚买的兜衣上散发出来的。
那包袱在她方才被吓到的时候不小心坠了地,一点点晃了开,才散发出了这么浓烈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