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赴苗寨（第1 / 1页）

绕了一大圈，很多问题回到原点，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这个，还得去苗寨走一遭才能下定论。 蒋平安抬眼看看了墙上的时间，刚好下午两点半，走一遭还来得及。 安全起见，他把江元剔除在这次行动中，谁知道走到半路，人从后备箱里钻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一路驰骋到西乡镇，比原定的时间早一些，做牛车跋山涉水来到山寨门口，还没叫门，就见站在木台上放哨的小孩一溜烟钻进寨子。 十来分钟后，寨门敞开，全寨的男女老少手里都抄着家伙，他们的眼神质朴种带着恐惧，想通过抱团的方式，抵达外来之客。 蒋平安不想发生肢体冲突，以免印象民族团结，转而带头放下背包，高举双手：“老乡，我们不是来兴师动众的，劳驾你们族长出来，我只想问几句话。” 混乱中，眼尖的江元打眼看到人堆里的牛叔，他冲对方招招手，牛叔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想把他吓跑。 人群窃窃私语，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隔了一会儿，人堆让出一条道，一名头发半白的男子走到队伍的最前头，吆喝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族长，这次来，我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蒋平安清清嗓子，把自己的警官证扔过去。 族长接过来左右看了看，他不大识字，但还是认得警徽。 “我是银港市刑侦大队的警察，昨天清早，在我市芙蓉河，有人在钓鱼的时候，钓到了林天霸的尸体。” 此言一处，苗寨立马炸开了花，各种长吁短叹不绝于耳。 “唉，作孽啊，我让他不要相信外族人的鬼话，他也和阿幼朵一样执迷不悟。” 族长惋惜的跺着脚，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后生，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另外，族长，我这还有一个消息，你刚才说的阿幼朵，她在三年前也不幸遇害，杀害她的，正是她的丈夫王圆满，尸体一直被埋在卧室的地板下，今天才找到。” 本来这话是要单独说的，可看门口这架势，今天他们压根别想进去。 两条爆炸性消息，瞬间让这座闭塞的苗寨变了颜色。 族长有些站不住，被身边的小伙架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我说什么，就不能跟外族人通婚，你们谁要是再敢往外跑，我就诛九族。” 直到现在，江元才恍然大悟，原来族长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寨子，他想保护好大家，就必须拿出威严做一个受人诟病的恶人。 “倒也没您说的这么严重，坏人哪里都有，我们昨天晚上还差点被你们的人打劫呢！” 说这话的时候，江元还刻意看了牛叔一眼，对方马上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既然话都摊开了，谁也别瞒着，昨晚我们在林天霸家看到的人皮，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欲言又止，蒋平安接着道：“请族长务必说实话，大家也想给林天霸一个交代吧。” 人群很快哑声，末了，族长站出来：“也罢，你们是警察，如果能查清楚，我也算对得起天霸死去的父母。” 把警官证交还给蒋平安，他叹了口气继续：“天霸的父母是我们苗寨的老苗医了，为了给天霸在市里买房子，他们大规模饲养毒虫，你们看到的那些东西晒干后可以入药。直到后来，虫子数量太多，天霸父母顾不过来，反成了虫子的粮食。” 造化弄人，林天霸肯定也想不到，王家不但害了他，也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 “两年前，林天霸是不是带着家人回来过？” 蒋平安握着口袋里的录音笔，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恩，就是来要钱的，一年后，天霸他爸妈出了事，天霸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也难怪林天霸会连苗家人最在意的轮回都不要了。 “最后一个问题，林天霸是不是在苗寨里定过婚？” 族长连抽了几口旱烟，点点头：“嗯，姑娘叫云朵，几个月前说是要去外面打工，走了。” 在族长后来的解释中得知，云朵是林家的养女，亲生父母原是西乡镇的，早年在泥石流中遇难。 等蒋平安拿出长命锁，族长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苗寨的，是年轻后生送给未婚妻的订婚信物。 至于离开苗寨后云朵的去处，就无人得知了。 交涉后半段，在族长的带领下，蒋平安一行人重新去到虫屋，在后院和阁楼里分别找到养虫的箱子和药引买卖的纸质合同。 族长没有说谎，木屋出事在晚上，等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被毒虫吓醒的。 幸亏苗人有办法约束它们，才没造成大害。 打那以后林家就变成了饲养所，再没人踏入。 兜兜转转折腾到傍晚六点，山脚下赶牛车的老乡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林天霸的父母在蒋平安一行人的见证下入土为安，苗人在丧葬上讲究，在同族人有后代的情况下，尸体是不能搬动的，说是会大祸临头。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二老的尸首一直没人处理。 闭塞的村寨、看不透的人性、单纯的一颗心，是这起命案悲剧的根源。 从西乡镇出来后，蒋平安做的第一件事是向上头打了一个书面报告，呼吁社会扶贫深入苗寨，只有让之后的孩子们正常接受教育，打开眼见，才有可能解决苗寨更深层次的问题。 王圆满已经被捕，既然林天霸的死更加偏向自杀，那案子的切入点就得换个方向。 从案发到现在，才将将出现的一个人物，很快被蒋平安判定为重点嫌疑人。 起源于晨光小区在三天前的中午，顶楼的住户叫过一次保洁服务。 经调查，确定这名保洁人员就是苗寨姑娘云朵。 晨光小区只有楼栋的出入口有监控，三天会覆盖一次，除此以外的其他地方均是死角，不出意外，云朵为了躲避警方，应该在栋楼里待了好几天。 案发后，她躲进二楼的小仓库，藏在一堆废品里，被楼上干回收生意的大爷带出现场。 大夜里，蒋平安还带人去过大爷家，对方回忆说，那天早上自己用的是拖车，加上废品体积庞大，他也没多想。 确认消息属实后，刑侦队连夜召开紧急例会，全城搜捕这个来自苗寨的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