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凶中吉(第1 / 1页)
她只是看着拾儿,最好情况也是这样就好了。“或许吧。” 拾儿看着他神情一瞬发愣,随即想起什么事,拿出一个叠成小三角的纸放在桌上。“良公子,这个是我从换洗的衣服里找到的,或许是你的。” 她接过叠纸,发现是一个黄纸护身符,被叠成小小三角形,还用蜡浸泡过。封口看起来还是完整的,没有被拆过的痕迹。 这不是她的东西,西也没有,他们都不是会带护身符的人。 换洗衣服,西昨晚的确拿布擦头发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瞬转换。“的确是我的,谢了。” 拾儿又和她聊了一些话,直到她要做事离开,她才拆开护身符。 是通州的一件小城隍庙,她和西去过,认得这种制式只有他们那里才有,只是一张护身符。但是背后,写了三个字。 凶中吉。 字体漂亮,墨汁闻起来还很重。西不会写字,大手大脚的也不会叠这么精细的纸条,应该是他让别人帮他弄的。 总算有一点消息了,但不是好的那种。 这是她和西之间的暗号之一,用来简单说明一些她让他去查的情况,三个字,代表了三件事。 她顺手把纸条烧掉,开始想今后应该怎么办。 晚上,拾儿送他过去大院。一路上,拾儿看他有些过于沉默,想着什么事一样,担心问道:“良公子,你还好吗?伤口还会痛吗?” “我没事。”她回神,伤口,事实上还是挺痛的。 来到大院时,这里一派宁静,远远就可以看见下人们等待着她。 她进去时,看了看天色,乌云蔽月,感觉又会下雨了。 一进房中,里头染了熏香,这些天虽然在这闻的熏香多了,但还没有今天的这么重。应安堂也焚香,但都是意思意思一下。京城高档的地方比较喜欢燃香不尽,但应安堂毕竟是药房,药味重于燃香也是正常的,而且她闻药味闻习惯了,反而闻着药味比较有安全感。 小厅中央有个稍大的香炉,里头正丝丝散出熏香,而殷疏狂就坐在里头,白玉小桌上摆满了精致食物。 见到她,他笑了一下。“见到你的朋友了?” “是啊,谢谢你的安排了。”她敷衍笑一下,朋友被他禁锢还要看他脸色见面,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今晚吃点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想见他,我们还可以再谈条件。”他显得很期待。 她皮笑肉不笑。 这样下去被他一直禁锢怎么得了,外头乱成这样,她自己还被人盯上,她真的不喜欢被动的处境。 “你知道,如果西能帮忙守着我,我会更安全的。”她试着提建议。 “我的人都经过训练,就算是整个血楼的杀手倾巢而出,也能保你全身而退,你的朋友能对付一整个血楼的人吗?”他看似诚心问道。 不能。 西尝试过,但失败了,而且下场还是挺惨的。 她轻叹气。 “我会保护你的。” 她看着他,俊颜带笑,眼里有些醉人的认真。 “如果你想做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的。”她说道,她不是什么没经历过的人。 “你会乖乖听从吗?” “看情况,如果你做得太过分,我还是会忍不住插手的。”她耸肩。 殷疏狂笑了一下。“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 “需要变成什么样吗?”她不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就是我,一直是我,你也一样。” 他有些自嘲一笑。“不,我不一样,我已经变很多了。” “……”她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 “你以前跟着二声公子这么久了,你什么都是和他学的吧?”她问道。 “……”他一只手支着脑袋,倦懒看着她。“的确。” “好习惯坏习惯都学了?” “他有什么好习惯吗?”他轻笑。 她摸摸自己的脸,一时觉得他这么近盯着她看,还是有些不自在。“二声公子,我以前其实挺怕他的。” 虽然上次见面也是挺怕。 “我还没见过有人不怕他。” “很久以前,我认识像二声公子差不多这样的人,当然,我说的不是智谋,二声公子是独一无二的出色。”见到他有些听进去了,她稍微改了一点用词。 “就是二声公子这样你分不清他什么时候说谎什么时候说真话。” “……”他等着她说下去。 “但是等到我也做这种差不多事的时候,也就稍微明白一点说谎时一些特征,比如为了掩盖谎言,会先说服自己,然后用一种很真的办法演出来。”她斟酌用词。 “你是说,你能看到我什么时候在说谎?”他一瞬皱眉,但还是倦懒下来,微微抬眼看着她。 “不,我哪里有这么厉害的能力。” 他眯起眼。“所以你的意思……?” 她说到一半发现还是不要太坦诚好了,省的让他有所准备。“不,没事了,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一些事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殷疏狂?”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这么差。” 她笑了一下。 “进入主题之前,不如先喝一杯吧?”他给她倒了一小杯酒,举起自己的已经倒好的酒,和她举杯。 她赶紧举杯,见他先一口闷了,她也一口闷了。 喝完才觉得这酒像是有点苦。 “什么酒?有点苦。”她闻了闻杯子,没问出什么,熏香太重了。 “金盏酒,京城名酒,没喝过?”他看她一眼。 金盏,京城酒楼最好的酒,她当然听过,只是没喝过。没想到这酒这么辣,一杯下肚,肚子里像着火一样滚烫起来,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热起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 不可能啊,她喝酒不上脸,一杯就倒的记录,还不曾有过。 殷疏狂给她倒了一杯之后就没再倒了,而是让她吃菜,她觉得不对劲,拿起酒壶去闻。 虽然掺杂熏香,但还是能闻到一点药味。 “金盏酒是用药材浸泡的吗?” 他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忽然,拿着酒的手一软,酒瓶掉在桌上洒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她又不是老太婆,才没有帕金森,而且她的伤不痛了。 是麻药,另一种她没接触过的麻药。 “酒里下了药。”她开始看见眼前的殷疏狂在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