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殷歌扇(第1 / 1页)
瞅了他半天没反应,她故意把笔碰掉了去撞他。 他茫然无措抬起头。 这小子果然睡着了,这里这么吵还能睡着,不愧有名的睡神。 童院里不止殷疏狂这家伙号称“小霸王”的名气,这个殷歌扇也是很有名气。 殷歌扇是童院的天才,白天雷打不动睡觉,听说在用剑方面是个天才,而且是个很出名的天才,大有整个银归镇的百姓都知道他,把他当成骄傲对外宣传的意思。 而这个殷歌扇,就是和殷疏狂经常一起的,她记得上次他们三人还在屋顶上想吓她,虽然他从没主动吓她就是了。一般都是殷疏狂带头,那个殷黑燕跟着,而他一直都是个安静的少年。 “殷歌扇,你想好画什么了吗?”她问道。 “……嗯,流水。” “一条河?” “嗯。” “那你努力吧。”画鸡画鸭不好,偏偏要画一条河? “歌扇,你今年还画水吗?”前头那个多话的小子又回头问。 殷歌扇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要想好怎么画,不然又像去年一样画着睡着了,小心今年宇主亲自收拾你。” 殷歌扇还能在八礼会试中睡着? 闻言,前头的殷黑燕回头,笑哈哈道:“哈哈,歌扇,你睡着了都不知道,去年你去考画卷的时候剑歌公子回来了,还带了个美姑娘,大家还说那是不是……” “啊啊啊!”多话少年忽然喊了一声。 “殷殷,你干嘛?”少年莫名其妙。 殷殷勤捂住少年的嘴拉回去,压低声音道:“黑燕哥,都不是说好不能在歌扇面前提这件事吗?” “咦?什么时候说过?”殷黑燕摸不着头脑。 “去年!去年啊!”殷殷勤简直想打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殷黑燕努力回想。 她则不明所以。 为什么不能在殷歌扇面前提殷剑歌?殷剑歌是庄里的公子之一,也被称为中原三大剑者之一。早年就是个用剑的天才,现在才三十出头,年轻有为,在用剑这一方面从来没败过任何人,对外简直是殷家庄抬头挺胸的骄傲。 听说他不曾娶妻,但有一个儿子。虽然不明白没有妻子怎么来的儿子,但他对外只这样说,这件事连庄内都没几个人明白过来,更别说外面的人了,更是云里雾里。 “剑歌怎么了吗?”殷歌扇也不明所以。 殷殷勤连忙回答:“没没没,他哪里有事,剑术超群,哪有谁敢惹他。” 这个殷殷勤是不是在隐藏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让殷歌扇知道的吗?她看看殷歌扇,他正一脸茫然看着她。 等等,该不会是。 “你和殷剑歌有关系吗?”她问道。 “我是剑歌的儿子。”殷歌扇承认道,面色自然,很坦然承认了。 “你不知道他是剑歌公子的儿子吗?” 她只知道殷剑歌有个儿子,也没注意是谁,原来这个瞌睡虫背后这么大的靠山,难怪他课堂上睡觉都没人管,反观她动不动就被叫起来杀鸡儆猴。 只见殷殷勤看着她,连殷黑燕也笑着看她,一副等着她做表情的样子。 “干嘛?” 殷殷勤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是剑歌公子的儿子,没多大反应?” 要什么反应吗?殷剑歌很了不起吗?她又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挺好的事。” 殷殷勤一副吃瘪的样子。 殷歌扇也点头同意。“我也觉得挺好的。” “哈哈哈,殷良,你还挺好玩的。”殷黑燕笑道。 “黑燕哥,她就是师傅说的心怀天下的小诗人,昨天饭厅还说过的啊,写那副诗的人……”殷殷勤看了她一眼,没敢说下去。 殷黑燕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你写的啊。” ……什么鬼心怀天下,她才没有这么伟大好吗,还小诗人?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回到药房做完每晚例行公事,转眼就到了深夜。 跟了殷相其实也没多轻松,他让她跟着下人阿清处理药房的杂事。刚好库房存放药材的柜子上贴的名纸残旧了,就让她每晚重新抄写张贴。 那些库房存放的药材上百种,她需要一个个比对,有些字看不清的要自己翻医书或想办法找到。 这事很麻烦,但她根本没法拒绝。每天晚上都要耗费大量心思比对抄写,如果不小心弄错,就要挨殷相的骂,而且他可以变着花样骂很久。 原本她每晚都要忙到睡觉前,但今晚她故意留了一点时间,等下人们都回去休息了,她才蹑手蹑脚离开药房。 这么晚了,她不睡觉还能去哪?还能去哪,肯定是那个该死的饭厅了。 拿着烛火来到饭厅,左顾右看确定没人,才搬了张凳子放到那张该死的裱字前。 顺利拿下那张字,把那张纸抽出来就地撕得粉碎。 那是她一时的失误,这个教训她不能忘记,她可以得罪任何人,甚至毒舌殷相,但也不能得罪那个其貌不扬的教书师傅。 三两下撕完,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忽然看见一道黑影从走廊闪过。走廊无灯,只有淡薄月光,她第一个反应是自己看错了。 走出去,两边无人,庄内寂静无声。 但出于不知名的感觉,她立刻将烛火吹灭,躲回阴影里。 “原来你是殷家庄人吗?” 声音太近了,她猛地抬头,薄薄窗纸上印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谁?什么时候就在那的? 她没来得及任何反应,一只手冲破窗纸,准确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到他面前。 窒息,又痛。 那人穿着黑红的衣服,陌生的年轻面容,阴惨惨笑看着她。“不是你。” 脖子被他掐住,气管窒息,心脏狂跳,她什么都听不见也无法做出反应。 他将她随意丢在地上,一脚踩住她的手,她好像听见断掉的声音。 痛!痛得她直冒冷汗,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能告诉我,那只小老鼠去哪了吗?”男子轻问道。 谁?谁去哪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着那个男子,瞪大眼看着,痛得喘气。 “你是要抓我吗?”殷疏狂从黑暗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