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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接二连三掉件(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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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我只拉了学校的派件,没管永和街小区的。那天白不拔急的打电话问我何故。

“永和街的货管我什么事!”我撑不住大声吼道。

“你什么意思?”白不拔怒斥道,“不想做快递了吗?”

我没直面回答她,而是,禁不住一下子把藏在心里的话怒喷了出来。“你就不是人!你昧良心收了人家加盟费,人家这时遇到困难了,你们却没一个站出来帮忙解决,只知道胡乱收钱,现在终于没人做了,你倒把那烂摊子推给我,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嗬!我什么意思用得着你小子来管吗?加盟费我该收就收,这是我的事,

不是你的事,你没有权利多嘴多舌!知道吗?在这个公司里我是老板,一切都是我说了算的!知道吗?”

“你真的很恶心!”

说罢,我即刻挂了电话。如此,之后就再也没心思放在快递上了。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即很想把手里的快递转手了事,改行做其他的,譬如,像吴青春一样摆摊卖卖水果也好,去哪里上上班也罢,即使最后沦落至捡垃圾糊口的境况也毫无怨言。

但过了不一会,白不拔竟然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给我,她说,“对不起!小李,刚才白姐脾气不好,语重,说了你几句,希望你不要见怪!你是大学生,你心胸宽阔......”她的意思是,希望我那两天帮她代派永和街的货,等接手的人来了以后,我就不用再管了。

见她诚意至此,我便一下又心软了,不好意思再反驳什么,便又决定继续帮她代派。当然,那时我也知道,并非我单纯地帮她代不代派永和街快递的问题,而是关乎整个公司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因为那时候已经临近双十一了,倘若永和街小区的快递突然瘫痪,倘若她再把我临阵辞退,之后说不定连学校的快递也会如期瘫痪,到了那时,她手里的快递经营权恐怕就不保了。

我那时的猜想一点也没错,双十一期间的货量几乎相当于平素的三四倍,甚至更多。我举个例子,譬如说,我那时候每天的平均派件量是六七百票,双十一期间就会猛增到近乎三千票、或更多。你想想看,倘要在一天时间内消化掉三千票,那需要投入多少人力和物力?我前面多次说过,派件需要一个个地撕单子,一个个地写编号,一个个地发短信,然后一个个地把货找出来,一个个地用扫码枪签收,而且,每个程序都不能省略,每个程序都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这么着,我老实告诉你,那时你若想按正常套路操作的话,投入三十个人都不够,两千元的扫码枪至少得准备七八把,而且,还要确保你有足够的场地等等。

在双十一期间,倒闭的快递公司也所在皆是,你如果经常看关于快递新闻的话,一定知道‘爆仓’是怎么回事,‘爆仓’往往预示着倒闭,几乎每年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倒闭新闻,不是老板卷款跑路,就是员工索要工资无门,最终只好把包裹积压起来,不派送,等大量客户怒起投诉,引起全国各大新闻媒体的关注,之后,邮管局或政府相关部门介入处理,不是么?

总之,之后我确定白不拔是因为双十一的突然来临之故,才向我低头认错的。因为那天她还特意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假惺惺地问我是否收到她的短信,并特别叮嘱我预备好奋战双十一。

“可不是开玩笑的,”白不拔严肃地说,“那时你的货,单日可能会达到四五千票。”

“噢。”

我记得,在‘大学生’卷款走人的那段时间里,公司内部总是问题不断,并非因那个事件的本身,而是莫名其妙地掉件,接二连三的,几乎每天都有发生。而且,更夸张的是,有一天全公司一次性掉了十八个件,那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因为平素里掉件也就零零散散的几个货,谁若掉了也只能自认倒霉,宣白不拔从来不会过问,也不会去管。

那天,公司的聊天群里反响实在太大,因此宣白不拔不得不站出来跟大家表态。我记得,那天事发以后,白不拔当即命令催命鬼小温上报给了分拨中心,因为她最先怀疑货没拉完,亦或者是分拨中心的人故意捣鬼。于是,因为掉货太多,情况严重,分拨中心当时也加以重视,准许了调监控查看。但查看了监控以后,所有的遗念便一下打消了,并非货没拉完,并非分拨中心的哪个三只手所为,那所有的货当天都一个不落的装车拖走了,我们网点的格口里一个货也没剩下,分拣员空手入场,然后又空手出场。

如此一来,问题就简单了,即要么是司机师傅半路上私自偷盗,要么就是公司内部藏有奸细所为。当然,我们大家都知道,白不拔永远是不会怀疑司机师傅的,即使破损件每天都有很多,她也不会说司机师傅什么,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况且那时大家都不认为是司机师傅所为。那么,显然就是公司内部有奸细。

于是,事发当晚,我九点半准时打样关门。不料,宣白不拔就驾着他们的宝马车,载着他们的狗腿子催命鬼小温来到学校,之后拨打电话通知我说有急事,就在我店子里商量。我那时小吃一惊,刚上床歇身两分钟不到,便又霍地跳将下去,拖起鞋子就匆匆赶去店子里,生怕误了什么大事。我很快打开店门,白不拔铁着脸命令我把灯打开,我照办,把所有照明灯都扭亮;尔后,她又冷冷地命令我闪开一边,我呆愣愣地靠门站着不动,茫然的不知所措,我还以为我哪里做错了呢。

店子里面,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就像城管一样,毛手毛脚,不停在我的货架上翻腾着,不一会就把我辛辛苦苦摆好的货全搞乱了。尤其是催命鬼小温,那时她就像个小土匪一样,不,就像饿死鬼饿忙了找食吃一样,翻箱倒柜,她的两个小眼睛圆溜溜的,就像两个激光一样连续不断地扫视着货架。里屋是我住人的地方,那时也被她扫视了一遍(床上和床下,无一遗漏);她的小嘴嘬得紧紧的,形成一圈规格如一的褶皱,就像肛门一样,那张嘴,我曾在网上见过不止一次,是个试吃员的,叫人可笑又可气。

过了一小会,那张嘴又张开了,现在就像瓦窑口一样了,因为那时她什么也没找到,而她想找到什么东西我都一概不知。当然,事后我才从‘鸡鸡’那里得知,他们是来明察暗访的,想看看那些掉件是不是被我们哪个分部偷拿了,而被抽查到的小分部都极有可能是作恶者,被宣白不拔视为下一步将被踢掉的对象。

“这是上面要求的,”白不拔闪烁其词道,“我们必须对每个小分部做一次大检查。”说罢,拿出手机来猎影一张。

“噢。”

无论如何,那次他们没有在我店子里找出一个可疑的件。而那件事后来便也不了了之。对宣白不拔来说,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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