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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催眠(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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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三少换个人选,三少自有他的想法,“催眠术不同于之前教你的速读复制,有了面对面的对手,更考验你能力的高下,隐者出任务,你是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论隐术修为,扬名比庄内其它弟子都好,刚开始可能会有困难,你尽管去试。”

我很想说,厚生哥不是在,找他也可以,但是怕说了,三少会起疑。是啊,为什么我就非不要找扬名呢,可一想到要和他碰面,我就浑身不自在,又感到自己耳根发热了。

开始练习,面对他的时候,心思还会若有若无地飘走,扬名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一直都是一副沉静镇定的模样。何况,他应该是早想我拿他做练习对手的,曾经我们一起去百花门的时候,他就劝我一定要学瞳术,尽管拿他试验。

“开始吧。”他双手抱胸,站在我的面前。

他一直都把自己包裹得紧,可是瞳术的迷惑,会让人放松戒备,很难控制自己,这样危险的事他也要去做?

他都不怕,我怕什么。我深呼吸,默念着口诀,望进扬名的眼里去。

眼以表心,他的心思不会七弯八拐,想些不该想的东西,所以他的眼神清亮;平时他连眼珠转动都很少,没有热度,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发怒的时候当然就不一样,和大多数人发怒是一样的。可是我曾在他的眼里看到过一种狂热,是一种燃烧的火焰,不是愤怒,也不像是柳岱熹见到雪莲时那琉璃光般的晶亮……他为人警觉性高,我有些怀疑,我看到的那种狂热,是我的幻觉。

不管是什么,我第一次的练习,以失败告终。

本来是想让他被我催眠,可我像是一下子陷入他的眼睛去了,胡思乱想的都是些什么。我自己都会说眼以表心,恐怕我是陷到他的心里去了。

这个假设让我十分害怕,他上次说得很清楚,他的目的只有报仇一项,谁要是爱上他谁就是自找麻烦。我被情字害过一次,怎么能容许自己再犯一次错误呢。

三少从不责骂人,又一次讲了要领,怎么样去分辨对手有没有被我掌控,有三步可以观察得到,他的眼神会依次出现放松迷茫和梦行状态,而身体的反应则相应的是宁静无力及僵硬,通过这两项三步观察到了,就可以适时下达指令。

他择了日子再让我做练习。

扬名在我开始前竟问了句,“做隐者,是你自己的意思?”他之前还不知道我已经被要求做一名隐者了,现在肯定是三少告诉了他。我道:“我想学瞳术,就必须做隐者,由不得我做主。”

已经开始施术了。

他还在说,“那就好好地学好瞳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保护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保护自己。”他总是只信他自己。我说:“有时候,自己都是不可信的。”唏嘘!往往害了自身的都是自己。有什么能保护你?

他不再说话,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我按部就班默念口诀,看着他的状态变化,这一次,因为他知道我是隐者的这件事,让他不如上次那么全阵以待,所以我从一个最疏忽的点切入进来,看着他的身体僵硬,开始呈现梦行状态,我知道成功了,接下来可以下达指令了。

可是我要下达什么指令?这一步我可以选择不做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三少讲解的时候说过几项用催眠术的目的,隐者的任务不一定都是刀光剑影,情报胜过一切。其中有一项是套话。我想要套他的话。

比如为什么要做我瞳术的练习对手,为什么要绑架柳羚,还有……为什么要亲我。

前两个不出我所料地都答的是“报仇”,他说话一向简洁,我怕时间不够,没想细细去问,而我最想问到的其实是最后一个问题,他答的竟是“喜欢。”我心中一颤,可当时他说的话明明是警告意味。催眠状态下的他说的都是实话,人啊,心口不一,有时候都不一定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自己想的。

明明他以为是我喜欢他,实际是他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知道了这一点后,我的心情出奇地好,我是在欢喜吗?不能这样,我不得不时时警告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一切都像那日那样说的结束最好了。

人也是可以自我催眠的,扬名就一直在催眠自己以报仇为己任。我不是也应该已报仇为己任的吗,这一点我真要学习他。我的事我爹的事,好多的事,我都需要去做。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月泉姐有好起来的迹象后,我又做了一缸桃花酒,不过是托吕管家从药铺里买来的桃花和白芷,泡了之后再摸她的脉搏,并没有见到更好一些。有些失望,反反复复思考了好几次原因,也许真像吕管家说的,药材的功效需要结合天时地气,从药材铺买回来的是干货,不能和新鲜的当日采下来的做比较。

我解此毒之心不死,开始期盼来年的三月初三日。

有时候会想,若是解一个毒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是不是直接等于无解?时间……是不是最大的关键所在?

第三次为月泉姐泡桃花酒的时候,安生厚生丝竹都在庄上。我没有对丝竹姐讲我的构想,她提醒我这个法子只是徒劳时,我只是说,“也许是吧,月泉姐躺了这么久,重新醒过来的希望太渺茫了,但是我们什么都不做,无法安自己的心。”

丝竹姐倒是感慨良多,“虽说遭遇了这样的事很不幸,有时候却觉得她挺幸福的,躺了这几年,没有烦心事,我们都记挂着她,你还每年为她泡一次药酒,我也挺希望自己就一下睡着,再也不醒,有柳隐你来照顾,还有人记挂……”

我说“你不能祈求点别的啊,比如什么时候和厚生哥双宿双飞,昏迷不醒有什么好羡慕的。”她一笑,“我就这么一说。我和厚生之间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们都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只要对方还活着,能见这面说上话,就不错了。”

是啊,能活着,能爱人,有人爱,对于隐者来说,是多么卑微的愿望啊。

不光是隐者,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最卑微的,低到尘埃里也盼着开出花来的那种。

为月泉姐擦干身子,穿上衣服,重新放回床上躺着,丝竹姐细细看着她的脸,“月泉的皮肤白了很多,以前我记着脸上都有斑的,这下白白净净的了。”她还不知道桃花酒的驻颜功效呢,我对她说了一遍,她看着我,佯怒道:“有这么好的方子不早告诉我?我说你怎么越出落越漂亮,都是桃花酒滋润的啊。”我回道:“我们不像丝竹姐你天生丽质,只有借助别的法子,你哪里用得着……”

她作势要来挠我,我举手投降,“等我先看看月泉姐的状态。”将手按上她的寸关尺部,这一次,真的让我摸到了!脉搏不再那么微弱,跳了起来,好像就差那么一步就会醒了一样。一种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激动,让我眼眶发热,我差点冲口就对丝竹姐喊了出来。

“怎么样?”她静等着我开口。

我平静地想了想,心思百转。要是对她讲了,她肯定会告诉安生的,安生会期待着月泉姐醒来的那一日吗?要是还需要再泡一次,就要等下一年的三月,这么漫长的岁月,被人做了手脚可怎么办。

丝竹姐见我半天不说话,也抓了月泉姐的手去号,她脸上呈现惊异的神情,“柳隐,我拿不准,是不是有变化了?我好像摸着了!”我连忙从她手中将月泉姐的手拉回来,塞回被子里,“都说了桃花酒不一定有用了,上回是我日思夜想,感觉她有变化,这回换成是你。我就没号出来有什么变化……”

她倒是没想太多,“也对啊,总是期盼着她哪天就醒了。”

可是我心下的兴奋却按捺不住,是不是明年再试一次,她就能醒了?恨不得日子过得飞快,马上就到明年!

这几天,立夏了,屋前后院子里的杂草疯长,我闲着没事正在拔草,只听得丝竹姐在身后叫道:“柳隐,你看谁来了!”从她身后闪出来着湖绿衫子的一人儿,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

她朝我挥挥手,“妹妹!”来人正是柳羚。

“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丝竹姐说:“我在庄门外山脚下碰见的,是南隐山庄的大小姐不?长得真够美的。”

柳羚的确比前几年又美了许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憔悴。我往庄外看了一眼,“就你一人来的?风尘仆仆的……”丝竹姐说:“你们姐妹先进屋说说话吧,我去烧点热水,让柳羚妹子洗洗风尘。”我谢了她,拉着柳羚进屋去,“姐姐,你怎么连包袱也没带……”

“要赶这么多路,带那么多行李做什么。”她左右看了看,“北隐山庄比南隐山庄清净多了。”

“来之前怎么没有来信说一声。”

“临时起意的。”

“爹和二娘还有念儿都还好吗?”

她不答我的话,进屋就往床上一躺,“妹妹,连夜赶路,可把我累坏了,我先睡一会儿,热水好了就叫我。把你的干净衣服给我准备一套。还有,我睡着了你不许走开啊,就在屋里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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