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 / 2页)
凤夜景临走前颇为好心情地丢给南越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南越默然,陛下,臣跟您何时结了这深仇?
天机大笔一挥留下了药方跟注意事项,待众人走后南越才有些讨好地拽了拽东篱的衣袍,东篱本不想理他。
可看他如此简单的动作也做的颇为吃力,不管有什么气消了,理了理衣襟重新坐在他身边,没好气地问:“这两天醒来总是赖在床上,我以为你是养成了什么不好的毛病,却是头晕?”
南越重新躺在东篱腿上,轻声说道:“不严重的。”他从来不会对着东篱撒谎。
东篱心里涌现密密麻麻的疼痛:“平时我批阅折子耽误时间长,再传膳你只吃一点点,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你也没耽误几次……”南越说不下去了,索性闭目装死。
东篱怒极反笑:“将军当得好啊!铁血男儿啊!”
看南越不吭声,东篱气结,虽然没有离开但也不想轻易搭理他,索性拿起折子继续看,到底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好一会儿南越平稳的声音才幽然响起:“腰背处的伤是两年前跟金国人大战时留下的,当时长矛刺腹而过,差点儿就丢了命,军中药材有限,等再想要好好看看的时候已经落下了病根;
军队嘛,你也知道,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将士们不吃我自然也不吃,平时又要操心排兵布阵,胃病的毛病便落下了;
至于晨起头晕,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忽然有一天醒来便天旋地转,随后这个毛病……”
“闭嘴!”东篱咬牙挤出两个字,南越幸好闭着眼,没有看到丞相眼中涌现的湿润。
东篱这么说南越便真的安静下来,下一刻便感觉到东篱的手垫在他身下,那个一向疼痛的地方顿时舒缓了几分,南越满足地换了个位置,“阿篱,等过段时间我便回去禀告母亲起什你“的别了“死样如沙下明意好另重门呢得少的你别抓自不会脸颊,笑得坦然几分:“傻子。”
凌嫣然陪着凤夜景回到钟然殿,此时凤夜景的精神明显衰弱下来,坐在床上任由凌嫣然给自己宽衣,然后稳稳躺进有些暖和的被窝,好似只要她在,便不会有丁点的不适。
从小苑手中接过热帕子,凌嫣然仔细给凤夜景擦拭着脸颊,然后手指抚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等身体再有点儿起色便让师傅将这道疤痕去了。”
凤夜景还是闭着眼睛,“嫌弃了?”
“别胡说,就是觉得这种东西不应当出现在我家夜景脸上。”
凤夜景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嫣然,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说好便好!对了,东篱跟南越将军的事情你怎么看?”凌嫣然将帕子递给小苑,开始给凤夜景揉着太阳穴。
凤夜景想了想“够呛,南家老太太朕见过,当真是死硬死硬,南家又世家保见过,当真是死硬死硬,南家又世家保家卫国,铁卷文书就放在将军府祠堂内,南家老太太若是不愿意,就冲着他们家世代功勋朕也不能来硬的,再者,南越不同于东篱,他一直恪守礼节,能坦白心意告知东篱已经实属不易,咳.....”
凌嫣然赶紧给他抚着胸口:“先别说了,好好休息。”
谁知凤夜景这一咳好似停不下来,直到脸色通红,凌嫣然不得已扶着他起身,喂给男人喝了些温水才看他止住了咳嗽,只是脸色瞬间衰败下来,靠在凌嫣然怀中气息沉重。
“哪里不舒服?”凌嫣然十分紧张。
“别怕。”凤夜景安慰她:“不过是刚才出去吹了点儿风,很快就好了。
以后我还想着陪你走遍这大好河山,总要先适应适应。”
凌嫣然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默认无言。
而事实正如凤夜景预料的那样,南越三日后回到将军府,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跟东篱的事情告知了南家老太太,老太太闻言勃然大怒,将南越禁足家中,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跟东篱的事情,自此几天南越也没来上朝。
清晨散了朝,东篱踩着千层玉阶,背影清冷孤傲。
“若你担心,朕下旨让南越进宫。”身后传来凤夜景低沉的声音。
东篱并未转身,淡淡看着远方的雾气遮掩山脉:“罢了,这样也好。”
他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他可以关心南越,可以爱着南越,却无法再同他站在一起,三年前的那一次,已经让他丧失了所有的自信,所以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