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线索(第1 / 1页)
“贺威是不是你们的人?”顾笙问道。
方嫚诗抬眼看了看她,过了一小时才道:“不是。”
顾笙继续问道:“你的上线是谁?”
方嫚诗挪了挪身体,似是想要舒服一点,“顾笙,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我所做下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哪怕你威胁我我也不会说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顾笙听了轻笑出声,“方嫚诗,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一旦当了叛徒,说一句和全部都说都是一样的。”
方嫚诗愤恨的眼睛有泪滑下,“我是不是异想天开,等到最后你就知道了。”
顾笙心中有火,寒声道:“既如此,那就来说说你和王子平之间的联系。”
方嫚诗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回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王子平,我只是在大牢里接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让我想办法出去,找到贺威丢失的账本,一旦得手就让我将账本带入大牢,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手。”
“贺威被抓,账本落入你们手里,我还担心一时联系不上那人,哪知道我刚被送入大牢就被提审,你口中的王子平拿着信物问我账本的事,我就把前因后果全告诉了他。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信物?”顾笙追问,宋毅也靠了过来。
方嫚诗没有回答,顾笙便知她不打算说,对此她也不强求,反正比不张嘴的强。
“史心水是不是你们的人?”
方嫚诗没有迟疑的摇头,“她是裕王的人。”
顾笙突然想到赵翊的话,急生一计,“徐斌拿去京城的账目是你们的吧?”
方嫚诗一直谨慎和防备顾笙的问题,突听她提起徐斌有些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否认。你们杀贺威不就是因为他窥探到你们组织?怕他被抓后会吐露一些对你们不利的东西,所以才会急不可耐的出手。”
“至于贺威窥探的正是徐斌拿去京城的那本账。他发现扬州城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势力,私下查证的时候惊到了你们。”
“为此,你们才发现账本出来问题,不惜暴露身为锦衣卫的李安在京城快贺威一步杀了徐斌,在得到账本后李安不知为何突然背叛你们的组织去了历城。”
“你们身在历城的探子,也就是艳娘和婉容两人配合杀了李安,从而转移账本。可惜半道被赵大人抓获,接着事情发展到了扬州。”
“为杀贺威你们设下一计,放跑婉容制造被劫狱的假象,让王子平有合理的不在场证明,就此成功的杀害贺威永绝后患。”
“方嫚诗,为了一本帐你们连杀数人,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是可恶至极,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揪出你身后的主子,又是如何翻出你们的账。”顾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神色极冷。
方嫚诗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她们这些暗棋谁都不认识谁,更不可能有所联系,一旦上面有任务就会有人单线联系。
就像这一次,也是王子平临时派给她寻找黄锦最后一本账的任务,以前她只负责收集盐运方面的情报,因此她才会有些紧张,以至于被顾笙看出那么多的破绽。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
“不,你有东西可以告诉我。”顾笙目光肃厉,冷声道:“你搜集情报后怎么处理的?”
眼见方嫚诗又要摇头,顾笙猛然站起来,锐利的眸子闪过杀意,厉声道:“方嫚诗,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觉得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能够糊弄我。这个问题你不答也得答,不然我会让你看看锦衣卫查人的手段有多快。”
“我在提醒你一句,一旦查出那十八人,那么离你所说的山谷就不远了,如此大规模的人员活动,你觉得顺着这根藤我们会不会摸到你主子?”
方嫚诗浑身一抖,眼里迅速染了惊恐,不过是在她问话的时候情绪外露了一点,竟是被她全部猜到,如此可怕的敏锐,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方嫚诗我只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我交代不交代你都会去查,那我为何要都说出来?”方嫚诗陡然凶狠的喊道。
“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饶了你心里的那个人。若是我自己查出来,那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你知道的北镇抚司的诏狱就是人间炼狱。”
“顾笙,你就是个恶魔!”方嫚诗猩红了眸子怒吼一声后猛地虚软身体瘫在椅子上,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顾笙冷眼看着,不在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方嫚诗绝望的说道:“安林街有个书铺,我探听到重要的情报就会去那里找店小二。”
后面的无需在说明,那个店小二就是她的接头人。
顾笙侧头望向宋毅重重点头。
要事要紧,宋毅也只能先抛开王子平的背叛,大踏步的出去。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浓烈起来。
顾笙又问了一些细致的问题,可惜方嫚诗都不知道。
就像她说的,自从到了扬州就一直做一个任务,若不是这次盐税案动静太大了,她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暴露。
宋毅离开后一直未归,顾笙一开始也没有上心,慢慢的太过死寂的云烟阁让她渐渐的不安起来,这种安静似是危险来临的预示。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黑帐开门走了出去。
静谧的云烟阁深陷黑暗之中,一眼望去根本就瞧不清五米处的物体。
本能的危机让她当即警惕的想要回房间锁上门,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干燥的大掌从后面捂在她的嘴上,她惊骇的想要大叫,耳边随即传来熟悉的嗓音,“别喊,是我。”
因被人突然挟持惊出的冷汗湿了手脚。
顾笙不知赵翊何时来的,但她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不然他会不会抱着自己极快的隐入黑暗中。
许是知道她不会喊叫,手慢慢的松开。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不在开口,等着未知即将要发生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