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新一年:2015(第1 / 2页)
回宿舍的路上,我和叉叉去拿水壶,大冬天的水壶在零下的室外放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温。
帽子戴不住,我的两只耳朵被吹的生疼,像是冻伤了。
听到叉叉说,她把心怡的事儿告诉苏正阳了。
“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家隐私。”我扯着嗓子喊,声音被寒风吹跑了大半。
“有什么不好,反正全班都知道,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他也是咱们班的,早晚都会知道啊...”
我的心里无声的叹息,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
艰难的理科日终于结束,物理化学考的是什么,考的怎样,出了考场就被我扔在脑后了,但我唯独记得一道生物题。
细胞学说的内容被老师圈画成重点,说是会考背诵,上考场之前我和叉叉还背了一遍,叉叉背语文不行,背生物倒是头头是道。
叉叉:“生物理解了就能背下来,没什么难的。”
我:“语文理解了也能背下来。”
叉叉:“我理解不了。”
然后果然考了细胞学说,问的是:细胞学说是谁提出来的?
我去你大爷的。
在电话亭给我妈打电话时,曾经听到一个文科班学姐愤恨的和人骂,说出题老师问南昌起义是谁打响的第一枪。
这两道题异曲同工,变态程度实力相当。
我气冲冲的和叉叉抱怨,叉叉淡定的告诉我:“是施莱登和施旺。”
“你背了?”
“没。”她摇头,“你背的太慢,等你的时候我看了看下面的注解。”
她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咬她。
无论如何,轰轰烈烈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考完放一个周末,然后回学校开家长会,这个学期也结束了。
我的高中生活刚好过完一半。
一晃眼,那七八百天的日子就不见了。
还剩一半的时间,只剩一半的时间。
我在家里和床连成一体活了两天,中途只吃了两顿午饭一顿晚饭,期末考试结束打断了我所有绷紧的弦,此刻我像是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没有半分穷折腾的力气。
我妈没有进门吵我,喊我吃饭我说不吃她就不喊了,绝不会像其他妈妈那样——“不行不行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快起来,吃了饭再接着睡。我和你说你这样成天睡觉也不好,人都是有生物钟的,打破平衡伤身体......”
我妈一直不像个妈妈,但我真的好喜欢她。
人睡多了和没睡的感觉其实很相近,星期日早上七点,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距离我上次起床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我却仍旧睁不开眼。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抱进被子朝另一个方向倒下去。
再醒来,就是九点了。
我姐坐在客厅里剥柚子,听到动静抬头看我:“醒了?”
“恩,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我姐敲了敲茶几,指着被肢解的柚子问我,“吃柚子吗?”
我闭着眼朝柚子走过去,被她嫌弃的推开。
“去洗漱,你几天没洗脸刷牙了。”
我边朝卫生间走边嘀咕:“我们在学校都没空洗脸,洗完脸还要擦面霜,哪有那个时间。刷牙倒是会,不过晚上没空,晚上在宿舍的时间不到十分钟,我连袜子都来不及洗。睡觉衣服也不换,脱了外套就上床,好几次我外套脱到一半就睡着了...”
我神志不清的时候会拼命说话,强迫语言中枢唤醒大脑。
我不知道我姐是不是也没睡醒。
她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蛮横。
甚至很温柔。
她说,再等等吧,很快就结束了,以后,以后会好的。
晚饭后我姐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把我返还原厂修屏幕的手机还给了我,这件事我交给了我妈,我妈图省事交给了我姐,我姐把返还地址写到了她的大学,导致大半年过去手机才重新回到我手里。
久到我连开机密码都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