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积郁在心(第1 / 1页)
…… “有喜?”赵瑶依又喜又困惑。 “难道二夫人连有孕也没有发现吗?难道二夫人希望清颜去为您寻一个医者来看看?”柳清颜揶揄地说着。 忽然,赵瑶依匍匐在墙壁上,无声落泪。 幸福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到来。自己竟然怀了自己深深爱慕的那个男子的骨血。自己竟然有了公子武稼的孩子。 可是—— “二夫人,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吗?若是二夫人不想要这个孩子,清颜只要喊上一嗓子,自然会有人将你肚子中的孩子拿掉。若是清颜读了那商经,清颜定然帮助二夫人将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 赵瑶依转过身来,吃惊地看着柳清颜。 “你不过是华阳夫人信任的一个宫女,你今日的威逼利用,若是被华阳夫人知晓,可知道这是重罪?” “重罪?”柳清颜伸出手来,用力握住赵瑶依的肩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赵瑶依喃喃道。 “不错!在我柳清颜心中,任何的权势都比不得我柳家的强大。只要能让我柳家成为天下第一大商,我又何惧一个华阳夫人?” “你——” 柳清颜的双眸变得狠辣和困惑。 “我的家人将我送进宫中,期冀着我在宫中好好做事,借助王上们的力量为柳家谋一个锦绣坦途,使得没落的柳家堡再次成为天下人羡慕的一代大商。但清颜经历种种发现,人只能靠自己。与其将希望寄托在王上们身上,不如自己去努力求取。” 凝视着远方,柳清颜握紧了拳头。 “曾经的我自愧不如男子,希望能攀附上男人,今天的我,只想自己去做一个有勇有谋的男子,我要亲力亲为,使得我柳家堡成为天下大商。” “成为一代大商又如何?吕先生积财惊人,可也不受世人尊重,依然被鄙视为商人。”赵瑶依说道。 “哈哈,尊重?尊重从来都是自己求取的,自己给自己的,从来不是别人给的。与其期待世人的尊重和敬仰,不如做一个心狠手辣的自己,使得世人震慑,再不敢欺辱,小瞧。”柳清颜仰天凄厉大笑。 看着柳清颜癫狂的模样,赵瑶依明白了柳清颜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原本的恨意渐渐减少了。 “好,我答应你。我助你柳家堡成为天下大商。我们各取所需。” 目光灼灼地望着赵瑶依,柳清颜微笑道:“二夫人,当真是爽快!” …… 王城。 咳,咳!面色苍白的昌文君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着。几个宫女跪倒在地,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炭火盆,炭火盆里燃烧着艾蒿。每个宫女手持轻罗小扇,不断地扇动着。袅袅的烟尘升腾起,萦绕在房间内。 “会好起来的。”昌平君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昌文君的手。莹莹泪花在昌平君的眼眸中闪动。 自从去年赢诸小主跳下阁楼那日开始,昌文君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每况日下了。虽然经过太医们诊治,但依然无法彻底治愈。 每个太医都是摇头,众人均说这是心病,长久的积郁在心导致的心病。 虽然太医们没有明确说出具体的心病,但王城内的每一个人都知晓昌文君的心病是什么。是啊,这个少年郎思念那个她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她了。 然,他却永远也无法迎娶她。 赢诸小主的血崩伤身,虽然这个少年郎言说那流掉的孩子是自己的。但每个明眼人都明白,赢诸小主定然是在被劫的那日遭受了非礼,那个被流掉的孩子是歹人的孩子。 虽然仅仅是一个少年,但却承受了失去恋人的苦,必须迎娶并非所爱的女子,而这个女子被歹人蹂*躏过,并且怀了孩子。 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击垮这个曾无忧无虑,高贵无比的骄傲少年。 昌平君心疼地握住昌文君的手。 “她就要回来了。” “她?”孱弱的昌文君喃喃道。 “嗯,公子异人已经带着大队人马从成都城启程了。”昌平君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昌文君又期待又忧虑地说着。 “虽然父王命你和诸儿尽快回到楚国去完婚,但无论如何,都是需要等你彻底好起来啊。所以,你一定会等到齐华回来的。或许,或许我该去求父王,令你将齐华也迎娶回去。哪怕只是让她做一个暖床宫女。”昌平君说道。 “暖床宫女?”昌文君凄然一笑。 “哥哥,你我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谁也不用隐瞒谁。你是爱着齐华的,你会让你所爱的她仅仅只是做一个暖床宫女吗?既然爱着她,就定然想给她最好的。如果给不了她最好的,只有放手,别离,祝福。”昌文君说道。 “兄弟——”昌平君再次握住了昌文君的手。 “哥哥,不要再说什么了。我今生和她有缘无份。我会为她保留完璧之身,期冀着她能遇到真正给她幸福的男人。我绝不会利用她对我的爱,而将她禁锢在我的身边。”昌文君孱弱地说着。 宫室外一个女子捂住嘴,无声地哭泣着。少女正是赢诸小主。 他爱着她,爱得刻骨铭心。宁可舍弃,也不会去占有。他对她的爱是最赤诚的,是无法言说的。 而他对自己的,却只是怜惜和心疼,兄长对妹妹的心疼之意。 败了,败了。自己败得很彻底。 赢诸小主扭身,朝远处走去。 当走过一道宫墙,几个姬妾窃窃私语声传来。 “唉,也不知道这昌文君能不能挺到齐华回来。真是让人心疼啊。这孩子平日里可是乖巧的很呢。竟然一下病重如此。已经卧床有许久许久了。那日*我去见,那脸色啊,蜡黄蜡黄啊。真是可怜啊。”一个姬妾说道。 “要我说啊,这赢诸啊就是他的克星啊。你们说说,那赢诸大晚上的跑出去做什么?凭白被歹人抓了去。也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这昌文君将她寻回,就立即要迎娶她。 唉,半年前,她,她竟然血崩了,生生将昌文君的孩子流掉了。今后那身子也不能再生育了。这不是绝了昌文君的后了吗?”另一个姬妾说道。 “啧啧!你们几个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们就那么肯定那个流掉的孩子是昌文君的?虽然昌文君平日桀骜不驯,可也不是那胡作非为的孩子啊。如果赢诸肚子中的真的是昌文君的孩子,她何必哭哭啼啼,冲向阁楼要跳下去啊,只能说明她肚子的孩子并非是昌文君的啊,一定是那个被劫持的夜,被歹人非礼了啊,啊,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众人兴奋地笑着。 忽然,众人停止了大笑。赢诸小主瑟瑟发抖地看着众人。 “尔等都是诸儿的母亲,母亲们就是这样非议诸儿的吗?”赢诸泪流满面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