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7）（第2 / 6页）

郑潇潇端着茶壶走向了后面。

郑炳云：“三位来我老头子这里，有什么事吗？”

宁竹：“是这样的，前几日我们因为不懂你们戏门的规矩，所以犯了忌讳，今日来，是请罪的。”

郑炳云笑笑，摆了摆手，“无非是件小事，何必请罪？”

宁竹端着茶杯站起来，“大师，错虽小，但是我们确实犯了。还望大师海涵，不要怪罪。”

郑炳云大师拨了拨碗中茶沫，声音很淡，“我说了，这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你犯的是戏门的规矩，我既不是戏门，也代表不了戏门，谈何原谅？”

宁竹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郑炳云道：“你因为不喜欢我唱的戏离开，这也没什么错，毕竟众口难调，离开就离开吧。”

宁竹诧异，“大师……”

王诗上前一步，“大师，您这气性有些大了吧，我们诚心诚意来道歉，您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

宁竹呵斥了王诗一声。

“大师，朋友不懂事，冲撞了大师。”

郑炳云笑着道：“冲撞是真，不懂事也是真，只有大师是假。”

他凤眼扫过三人，“既然不是诚心来道歉，那诸位请离开吧。”

宁竹还想说什么，但郑炳云已经喊了声，“潇潇，送客。”

弹幕——

[不是吧？这就是一代大师的气量？]

[我的天呐，这还不算有诚意？非要人跪下？]

[诚意？除了一开始那两句话？他们三个还说了什么？没有，好吧？]

[大师只不过说了两句，王诗就横冲直撞的。]

[那我们宁竹不是替王诗道歉了吗？]

[我打你一巴掌，然后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

弹幕一时争论不休。

郑潇潇拉开帘子走进来，“这可好了，我水还没烧开呢。”

然后走到门边，伸手向外，“三位，请吧。”

宁竹皱眉，上前一步，“大师，我并不知道戏门的规矩，所谓不知者无罪，所以我们的冒犯都只是出于无知，还望大师不要怪罪，我先告辞了。”

“等等。”

“大师还有什么事吗？”

郑炳云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这位小姐，我再重复一遍，我并没有怪罪你们。我们唱戏的，放在百年前，就是个下九流的营生。我也不敢自称大师，只不过赶上了时候，又躲在圈子里混了几年，只是把老骨头，算不得大师。”郑炳云走到宁竹面前，“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们也从不怪罪不知道规矩的人，前几日的事我有耳闻，村里人对戏太过敬重了些，所以行事有失妥当。只是，下次小姐要慎重交友，身边有小人呐。”

弹幕——

[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看到大师看了眼王诗，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太过分了！当我们宁竹好欺负吗？就算他是什么大师，我们粉丝也不是好惹的。]

[这是自知理亏，改栽赃陷害了？]

[……]

“大师，您什么意思？”

郑炳云扫了眼王诗，“看你朋友眼神闪躲，不自觉攥紧了手，并且脸色发白，应该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吧。剩下的，你问她就好。做我们这行的，得给人留个面儿。”

宁竹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王诗，就见王诗眼神惊慌，宁竹心下咯噔一声，“发生了什么？”

王诗舔了舔嘴唇，“没，没什么。”

郑炳云轻笑了声，“戏曲这行，最先学的不是别的，是规矩，然后就是看和听。看，看台上表演，观人表情，听，听语言里的爱恨离愁。所以戏曲这行的，还没学会唱，就先会了察言观色，你这朋友，不仅人品不行，说谎和情绪管理能力也不行。”

宁竹：“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诗抿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