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发光的人(第2 / 4页)
众多留言里,又出现了那个惹眼的头像——阿甘。
“好久没有动了,求带!”阿甘留言说。
白霜很反感看到这个头像,那张照片还是她以前给他拍的。“这么久竟然都不换头像,成心气我!”
白霜一度想要删了他,但又总觉得这事还不能完,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
阿甘也很奇怪,自从白霜跟他断绝往来后,他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时不时来她朋友圈踩一踩,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又绝口不提以前犯的事。他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还跟以前一样,暧昧不定。白霜没有再搭理过他,但他也还照样如此,好像只要假装无事发生,就真的无事发生。
白霜心里冷笑:“你以为你谁啊!”
但她仍然不想回复他。
阿甘这次不同往常,竟然来私聊她:“什么时候去徒步?带我一个吧。换了工作后,就很少动了,很怀念以前爬山的日子。”后面还附了一个笑脸表情。
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白霜越是觉得他贱贱的。
但那一句“怀念以前爬山的日子”,还是隐隐戳到了白霜的心。
这是那么久以来,白霜第一次收到阿甘的私聊信息。再往上翻,聊天记录还是前年白霜给他发的绝交信,和十几条语音通话拒接记录。
阿甘都私信来了,白霜也不好再装作没看见,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回。若照她的本意,不用废话,直接一通臭骂,骂得他痛哭流涕,无地自容,跪地认错。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想象,在骂人这方面,她根本不够彪悍,能想到的词汇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找了木瓜来指点招数。这段愚蠢的过往,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木瓜旁观了全过程,他才是洞明一切的那个人。
其实木瓜早就看到了阿甘在白霜朋友圈的留言,就等着白霜来找他。
“你老实说,你还生他气吗?”
“生气?呵,那太抬举他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要是不出现,我都不记得还有他这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的微信?他每次找你,你又不回复?既然不想认识这个人了,那早该删掉了。会不会……其实你还惦记着他?”
木瓜以前并不敢轻易问这个,但现在他有信心问了,是时候帮白霜捋一捋思路了。
“没有,肯定没有,绝对没有!要是在刚一开始,你这样说我,我还心虚,但现在他真的毛线都不是。”
“那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呢?”
白霜想了想,说:“我感觉吧,他就是一段过去,虽然不怎么愉快,但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可磨灭的伤害。要说我付出过感情吧,那也已经被我收回了,真要算起来,我还赚了很多顿饭,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所以我就没有那么嫉恶如仇地让他消失。删不删没什么区别,他存在过,也不完全没有意义。至少,我变聪明了,经历过他,我没有再被什么人骗过,花言巧语什么的,我一下子就能看透。”
“那既然删与不删没什么区别,那就删了吧,现在就删,怎么样?”木瓜故意激将她。
“这……不好吧……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显得我很小肚鸡肠?”白霜有点紧张。
“嘿,小样,你再编!你确定是要跟他讲礼貌吗?你有那么好人吗?说实话吧,小白,我可是太了解你了!”
白霜没想到木瓜会如此犀利地揭穿她,便索性丢掉了伪装,愤愤回道:“是,你说的没错,我才不是什么老好人呢!我就是觉得,这口恶气还没出,就这样放过他,太便宜他了!怎么着也该臭扁他一顿,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让他也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出了这口气,我就让他消失在我的微信里,别浪费了我的好友名额!”
“哈哈哈,你个记仇的家伙,我就知道你不甘心!”木瓜得意地笑道,“那你把活动链接转给他吧,只要他敢去,我保你能出这口气!”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报名?说不定他只是借机在撩我,并没有真的想去呢?”
“直觉。你只要转给他链接就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他要是连这个胆量都没有,我看你也犯不着揍他了,怂人,不值。”
阿甘真的报名了,还若无其事地回复白霜:“谢谢!我已经报了,希望不要被拉爆。唉,膝盖受过伤,不如以前了。”
白霜一哼,心想:“又装可怜,已经不管用了。”
但她还是不免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病态心理?我明明都不理他,为什么他还死皮赖脸来我这刷存在感?不是有一大堆‘女朋友’吗?难不成都分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我最好?有病吧!嘿,死渣男,活该!”
活动很快就满员了,像白霜一样想要找虐的人还不少。依惯例,这种高强度活动,遇到人多时,需要再配一名协助领队,以确保队友们的体验。
于是,木瓜冷不丁成了这次活动的协助领队,是他主动找Mark申请的。
他截图领队配置给白霜看,好吓她一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下你可有帮手了,到时你揍人,我把风!”
“得,你还真是仗义!是你自己要蹚这趟浑水的,那我就成全你,到时候被人投诉,可别赖我。”
白霜其实暗自欣喜。本来她并没有什么底气,也就是耍嘴皮子威风,如果要真打人,她也只敢一拳揍过去,打完就跑。但木瓜加入就不一样了,这下她可是有靠山的了,不用跑。
周六,白阳突然带着一堆零食来找白霜。
白霜抱着薯片问:“伯母不是说你不能吃垃圾食品吗?怀着宝宝呢,要养生。”
“所以才躲到你这来吃啊。”白阳有气无力地答道。
白霜感觉她有心事,问她怎么了。
白阳沉默地吃着小饼干,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问:“今天我住你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