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为何(第1 / 1页)
“好久不见了!”郑雅琪望着宛云,又似乎是透过宛云,望向身后的虚空,晃了晃神,不过很快的,又扬起红唇笑道:
“自从当日,你来郑府闹了那么一出,让我不得不离了府去宝华寺清修,算起来,这也是我们自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也不知道如今,到底该称呼你什么的好,是如意公主?是表妹?还是林夫人呢?不过这些都不妨事儿。
只是没有想到,这物是人非,来的这么的快,说起来,本婕妤也是要好生的感谢你的。
不然,本婕妤如今,怕还是要待在宝华寺里为了所谓的‘祈福’而劳作。
你知道吗?宝华寺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我每一日,都在盼着,家里能够接我回去,可是呢?就因为你,因为忠卫侯府,我可不能回家,甚至,被整个家族放弃,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你不知道,不过我想,如今的你,怕是也比当日的我,好不了几分,瞧瞧,如今,你可不也是,被整个忠卫侯府,给‘抛弃’了吗?”
郑雅琪抚了抚指甲上的蔻丹,缓缓抬手,又正了正头上的步摇簪子。
“可是,当我得知,忠卫侯府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却是对你产生了同情,宛云,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呢?
新婚日满门命丧火海,整个大齐,怕是独你一份了!”
“郑婕妤唤我来松露宫,便是为了说这些吗?若只是为了让我知晓,你如今过得有多好,而我又有多悲哀。
那么我承认,你如今是比我好,行了吗?想来郑婕妤这般得陛下宠爱,定是没有空同我这不祥之人多言谈什么,我这便告辞。
郑婕妤,希望你能够在这皇宫里,恩宠不断,能够这一辈子,都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说上一句,你过得比我好!”
眼看着宛云起身就要往松露宫外面走,郑雅琪这时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郑重道:
“等等,宛云,你不会觉得,我当真是这么无聊的人吧?呵,那我到时不知,你竟是如此小瞧我了。
难道说,在你的手里吃了一次亏之后,我就不能多些长进吗?好歹,我如今所处的地方,可是皇宫,整个大齐,最能勾心斗角的地方,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那不知,郑婕妤,到底为了何事儿呢?郑婕妤应该知道,我同皇后娘娘向来亲厚,如今,便是你再得圣宠,我也不可能因为你,而疏远了皇后娘娘不是?”
“这点子自知之明,本婕妤比你更清楚,宛云,你太自傲了,真的!
你以为所有的事儿,都只知道按着你的设想来动吗?真是可笑,没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心思?
李皇后的位子不会换人,我可不是甘泉宫的那位,同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还认不清现实。”
郑雅琪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宛云的神色,果然见宛云对她的戒备,放松了许多,接着继续道:
“宛云,当日,你和表哥,因为我暗自里散布了顾悠芝的那些事儿,而说动祖母,让我去宝华寺清修。
我心里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表哥他们人都不在了,我想,我们也没必要,一直对着过去的事儿,耿耿于怀不是?
我知道,你如今在查忠卫侯府之事,可你在宫外得知的消息,不过是上位者愿意让你得知的。
你不会以为,宛彦和林时琛,当真能够全权知晓这些事儿?”
“那按照婕妤的意思,怎么,婕妤是想要帮我吗?可是,婕妤为什么要帮我呢?正如婕妤所说的,你该是对我,对忠卫侯府心存怨恨才是。
你又为何要帮我?又何必要帮我呢?明明你应该是恨我的不是?
当初,其实不管当初你抱着什么心态,又想要做什么。若当初没有我的插手的话,你如今,应该是有另一种人生的。
郑雅琪,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我们又何必如此互相试探呢?
我想,你如今的生活,应该是很满意的,若是只想为自己无聊的日子,寻找一个乐趣,那么,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哈哈,宛云啊宛云,你不是向来聪慧吗?怎么,你猜不出来?你这又是何必呢?
非要让我将话说的那般明了,你不是亲自去处理了那件事儿吗?不是为了让我断念头,又做了那么许多吗?
怎么,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想认了?那么我过去,受得那些苦,听得那些闲话,还有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都是假的了?”
宛云听完郑雅琪的话,只觉得荒谬,宛阳早已成亲生子,而郑雅琪,也已是宫妃。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二人,都不会有任何的牵扯,郑雅琪是得了失心疯了吗?竟然这么说。
她这是诚心的,想要让她大哥宛阳,在地底下也不能安生吗?这样想着,宛云开口也没有留什么情面,义正言辞道:
“荒唐,还请郑婕妤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大哥虽然已逝,可他是忠卫侯府世子,世子夫人顾悠芝,生子宛榕,和郑婕妤,可没有半分干系。
婕妤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也为为已逝之人的名声着想,我不想大哥在下面,还要被人口诛笔伐!
郑婕妤,还请慎言!”
郑雅琪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宛云离开,自己转身的时候,轻声道了句:
“放才说的话,一直有效,你若是遇着想知道的,可以随时进宫找我!”
这一次,宛云没有直面拒绝,而是再次问了一句:“为何……要帮我,帮忠卫侯府?”
虽然宛云看不到郑雅琪的表情,可是,从她的语气重,还是能够感受到,郑雅琪在笑,且笑的温柔。
不似对着她时和后宫众人千篇一律的假笑一般,声音也带了几分轻松。
“大抵,你就当我,是想做好事儿吧,不管如何,在世人眼中,我们是表亲,我可不想,因为你们,而被人构陷。
再不济,姑母,也曾对我如亲生一般。我也想,为表哥,也为侯府,最后再做一点事儿。”